过继子李平躲在母亲身后,突然掏出个草编的蝈蝈笼:
“给妹妹玩!”
甄宓见此,倚在锦榻上微笑,忽然轻咳。
李翊忙将女儿交给乳母,将之抱在怀里,柔声道:
“宓妹儿产后不宜劳神。……”
甄宓却忽然转身取出一书,展开竟是《女诫》,字迹娟秀中隐带风骨。
“夫君且看最后一章。”
甄宓指尖点在某处。
李翊念出声来:
“清闲贞静,守即整齐……”
“咦?这‘節’字为何……”
“妾故意写错的。”
甄宓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该用竹字头的‘节’。”
“妾却写成‘即’,取《易经》‘即鹿无虞’之意。”
“愿吾女将来不必困守闺阁。”
正说话间,侍从忽然报说各郡、各州送来贺礼了。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翊收到的贺礼并不比刘备差。
但要说有什么新鲜玩意儿,那倒也没有。
无非就是辽东裘、珊瑚树、东海明珠,以及一些金银首饰罢了。
夜深宴散,李翊独坐书房。
案头并排放着两份奏报,一份来自幽州。
原来今年冬天,北方大量牛羊冻毙。
不论是乌桓人亦或是鲜卑、匈奴人,这个冬天都不好过。
而这封奏报是牵招写的,其书略云:
“今岁漠北苦寒,朔风裂石,胡马多毙,穹庐十毁其三。”
“护乌桓校尉牵招请命,欲乘虚击之。”
原来,牵招认为这是一个趁你虚要你命的好机会。
希望李翊批准他主动出击,抢夺牧民的牛羊,使其雪上加霜。
李翊皱起眉头,掷卷叹道:
“昔吾在渔阳设下特区,本意就是为了发展幽州经济,使其得以自给自足。”
“近擅自开战,必生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