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茅屋的门口空地上,立着一座烧火的灶台,旁边还码着许多柴火。
不仅如此,空地一侧还散落着许多装酒的空坛子。
李奕看向郭氏,疑惑道:“这茅屋是什么时候建的?”
郭氏解释道:“鸦儿跟你学了那什么蒸馏酒精,你又说随她去折腾,谁知她把这话当了真,一天到晚吃住都在偏院,那酒精越弄越多,我索性就让人建了这茅屋,当是给她找些事情做。”
说话间,一道瘦弱的身影从其中一间茅屋走出,怀里还吃力的抱着一个酒坛。
李奕顿时被吓了一跳,倒不是出来这人长得多惊悚,而是对方的造型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黑糊糊一片,看不清原来的样貌。
“陈鸦儿?”
李奕试探性喊了一句。
听到呼喊,陈小娘这才注意到李奕二人。
她似乎呆愣了一下,抱着酒坛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李奕朝她招了招手。
陈小娘总算反应过来,连忙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放下,然后小跑着过来。
到了跟前,李奕终于看清,陈小娘脸上的脏污,应该是被柴火熏出来的黑灰。
陈小娘低着脑袋,轻声唤道:“阿,阿郎。”
李奕打量了小丫头几眼,好笑道:“你这是刚从黑煤窑逃出来的吗?”
陈小娘听不懂这句调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奴家帮阿郎烧了好多酒精。”
李奕倒没想到陈小娘都学会自称奴家了,不像是刚来时一口浓重的河东口音,俺来俺去的。
尽管口音上还是听得出来方言的味道,但官话已经说的没那么磕磕巴巴。
果然年纪小学什么都快,不到半年时间能有这程度,也算是比较聪慧的。
李奕摇头道:“你这脑袋倒是一根筋……带我去看看你烧得怎么样。”
跟着陈小娘进了茅屋,却见到酒坛堆满了大半个屋子。
陈小娘走向角落里的几十个封好口的坛子,低声道:“阿郎要的酒精,都在这里。”
李奕上前拆开一个坛子的封泥,鼻子凑到坛口闻了一下。
顿时一股浓郁刺鼻的酒精气味直冲脑门。
“这都是你一个人弄得?”
李奕转头看向陈小娘,眼见小丫头点点头,他心里不免有些惊讶。
没想到小丫头只是跟在自己后面帮忙了几天,就能学了个七七八八,独自弄出来这么多酒精。
虽说起来这没什么难度,有现成的蒸馏工具,都是李奕找人烧制好的。
但其中的步骤和注意事项却不能忽视,没有细心的观察力和悟性,一时半会也未必能摸到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