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绿色的印记,在昏暗跳跃的烛光下,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丑陋伤疤,狠狠撕开了所有伪装。
同时,也将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事实,血淋淋地刨开,无比粗暴摆在他们的眼前,彻底摧毁他们心中最后的侥幸与自欺欺人!
宗家的人,绝对不可能有笼中鸟咒印!
面前的人,不是日向日足!
而是,日向日差!
是那个在多年前,被他们以“保护白眼不外流”为名,毫不犹豫推出去、代替日足赴死的,分家的日向日差!
那个他们试图埋葬、遗忘,甚至视为理所当然的“牺牲”,竟然,竟然以这样一种惊悚的的方式,重新站在了他们面前!
“不!不可能!!”
一位长老不断摇头嘶喊,死死瞪着日向日差,眼球剧烈颤抖着,仿佛要从眼眶中脱落:“你,你明明已经死了!”
“那天晚上,云隐,那具交给他们的尸体,我们分明亲眼……”
“你到底是人是鬼?!”
日向日吾的声音也充满了惊骇与扭曲,甚至忘记了双臂被扭断的痛苦嘶吼道:“日足呢?日足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什么时候?”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面对他们歇斯底里、充满恐惧的质问,日向日差只是俯视着他们,眼中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也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
“从始至终。”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就没有什么日向日足。”
“只有我。”
“只有,从你们推我出去替死那一刻起,就在额头缠上绷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扮演着我那兄长的……我。”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四张因恐惧、剧痛和认知崩塌而彻底扭曲的脸。
“不!不不!”日向日吾不断摇着头,声音嘶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藏了那么久?!”
日向日差缓缓蹲下身,与瘫倒的日向日吾平视。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
“我也很好奇啊。”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们怎么就没能发现呢?”
“说起来,这些年来,这个族长,我做的很好吧?”
他的嘴角缓缓扯起一抹弧度,并非笑容,而是一种讥讽与自嘲:“明明,只有一道遮掩的绷带,你们却永远无法察觉。”
“你们这些人,真是傲慢,又可笑啊。”
他的话语,彻底击碎了宗家长老们心中最后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