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日向德间颤抖着,咬牙道,“是日向伊吕波?还是日向云川?!”
日向孝的头垂着,凌乱的黑发被汗水和鲜血黏在脸上。
听出日向德间话语中的一丝不忍和提醒,他终于艰难地抬起了头。
那双原本纯净的白眼,此刻被弥补的血丝微微染红,一眨不眨死死钉在日向德间的脸上。
那目光中的诅咒与蔑视,如此赤裸,如此深刻,仿佛要将日向德间的灵魂都灼穿。
就像是在说……
走狗,我不会像你一样。
被这目光盯着,日向德间挥鞭的动作猛地一僵,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虚与恐惧,竟从他内心深处不受控制地涌出。
但很快,这种心虚和恐惧就转变为更猛烈的惊怒。
“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恼羞成怒地咆哮一声,手臂用尽全力,一鞭子抽向日向孝的脸颊。
啪!
伴随着一声格外清脆的爆响,日向孝的头猛地向一侧歪去。
脸颊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豁开,鲜血瞬间汩汩涌出,浸染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将他半张脸染成了可怖的血红。
“嗬……”
将惨叫强行咽下,变成铁腥的味道,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头颅无力地垂了下去,剧烈地喘息着。
“好了。”
一个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审讯室角落的阴影中响起。
日向凌人坐在椅子上,穿着一丝不苟的宗家服饰,双手搭在膝盖上,仿佛不是在刑讯室,而是在自家的茶室。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冰冷的白眼,扫过血人般的日向孝,没有丝毫波澜,面容冷峻,缓缓站起身来。
见状,日向德间紧绷的身体顿时一松,立刻停下动作,又敬又畏地退到一旁,微微躬身,大气不敢出。
日向凌人步履沉稳地走到日向孝面前,高大的身形带来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阴影完全笼罩了奄奄一息的日向孝。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用自己这身硬骨头,来挑战我的耐心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冰冷道:“可惜啊,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欣赏一下你这副硬气的样子。”
“但现在,只让我觉得可笑、虚伪又恶心。”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微微俯身,目光落在日向孝额头上被血迹浸染的笼中鸟咒印上,语气冷漠道:“这件事的参与者还有谁?”
“如果还不说,以你现在这口气,再承受一次笼中鸟咒印,那种痛苦……哼!”
闻言,一直垂着头的日向孝,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他极其艰难地缓缓抬起了头,鲜血不断从他额角的伤口流出,渗入他血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