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压抑着哭腔开口:“我也看见了,衣服也乱糟糟了,腰间的带子胡乱系着,头上的钗环也没了,你们说菊落她。。。。。。。”
“别乱说。”
“还用乱说吗,菊落她分明就被糟蹋了。”一姑娘没好气开口,语气中半点都无同情可怜。
“说够了没有。”奚春骤然发怒,阴恻恻的眼神盯着对面那群嚼胜舌根子的人,恨不得将看热闹的人拉起来撕烂嘴。
众人都有些杵她,往常怕到不行的刑环云却突然开口:“咱们还算好的,有身份在,还没定罪,如何也算是正经的官宦家眷,如若圣旨迟迟未下,牢房那群守卫不敢做什么。”
“可菊落还有薛家其他丫鬟就不一定了,人命有贵贱之分,落到这种程度,她们好不到哪儿去,死了也就死了,拉到乱葬岗一扔,裹张破草席都算老天开眼。”
说完,嘴里无力嚼着杂草,双眼茫然,刑环云全家毕竟是从泥腿子爬上来的,恶心腌攒之事没少见,对于这些比薛家人知晓的更明白。
听到她这话,其余女眷又是害怕又是庆幸,一是自己不用遭受罪责,二是害怕自己的丫鬟受到一样的下场。
奚春也算是知道了,煎熬的不断啃咬自己的手指,满脑子想的都是雪梅和流苏还有其余几个丫鬟,红肿发痛的双眼又开始掉眼泪,双膝跪在地上,不断祈求她们无事平安。
奚春崩溃绝望,从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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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劳烦您行行好,让我进去瞧瞧。”内狱外围一处小房边上,奚老太带着寇夫子双手不断作揖祈求,眼中热泪盈眶,不停祈求。
两个看守的守卫一言不发,掂量两下手中的银钱,不耐烦挥手呵斥:“滚滚滚。。。。哪里来的老货,睁大你们的狗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你们说进去就进去。”
奚老太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两个厚重的荷包,讨好的递过去:“大爷您看。。。。。”
其中一人接过来瞄了一眼,绷着脸训斥:“一炷香的时间,说完了赶紧滚。”
听到能进去,二人又是连连作揖鞠躬道谢。跟着其中一人往里走,一进去就被冻的身子骨直打颤,往下走了十来步台阶,阴冷的空气直往脖子里灌,刚走进,一股糜烂霉味传来,奚老太坚强了一辈子的女人,眼泪唰的往下掉,她金尊玉贵的小孙女竟在这种地方吃苦,如何受得了。
等被带到一间牢房后,她扑通一下趴在栅栏上,对着黑乎乎看不清人影的牢内叫了声:“春丫头,春丫头。”
做梦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奚春跪到双腿红肿的膝盖微微一挪,淡漠的望着门口,却在瞧见那张熟悉的面孔时,眼神瞬间变了,不敢置信的猛掐自己好几下,这是做梦出现幻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