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下令,让各村的里正甲长组织百姓坚壁清野,把所有能吃的粮食和能用的物资,都提前搬到了山里。
眼下,只等最后一个村子,上岭村的百姓们撤离,李自成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他已经提前让人准备了大量的石雷。
等百姓全部撤走后,麾下的民兵就可以在官道上铺设石雷,彻底封死官军北上的道路。
可就在李自成焦急等待的时候,他麾下的民兵队长余承业和李定国,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上岭村的里正贺铭生,纠集了村中的百姓公然抗命,拒绝撤离。
“那姓贺的老头什么意思?!”
“好好的,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李自成看着前来报信的余承业,眉头紧皱。
余承业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怒道:
“不知道,这老东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跟定国来来回回劝了好几趟,他都死咬着不肯松口。”
李自成捋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这帮人哪来的胆子抗命?
莫不是刚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就忘记朝廷的大缺大德了?
“走,去看看!”
他随即带着两队民兵,快马加鞭赶到了上岭村。
村口,以里正贺铭生为首的一众村民,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贺铭生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上岭村这种偏僻的地方,出个秀才都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所以村民们才会推举其为里正,主持乡间事务。
贺铭生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
他见着李自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满脸带笑地迎了上去:
“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宽恕则个。”
他先是酸溜溜地行了个礼,随即又阴阳怪气地问道:
“眼下官兵正朝着石泉县杀来,将军怎的还有心思来我下岭村?”
“莫非是来游山玩水的?”
李自成闻言,冷冷地瞥了贺铭生一眼。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除了贪官污吏,就是这帮自以为读了几天圣贤书,就高人一等的穷措大。
整天之乎者也,一辈子都成不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