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承弼如此积极,江瀚也不好否了他。
“不必麻烦了。”
江瀚当即起身,朝着殿外值守的亲兵吩咐道,
“立刻派人去王主事府上,把那两位叫做费平托和乔昂的泰西传教士请来王府。”
“是!”
亲兵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两位身着儒衫、胸前挂着十字架、高鼻深目的传教士,便被引到了存心殿外。
经过仔细地搜检后,两人才被允许入内。
费平托和乔昂看着眼前华贵的存心殿,心中十分忐忑。
自从进入四川以来,哦不对,是自从进入大明以来,他们的传教事业可谓是举步维艰。
东方的百姓们多信奉佛道,或恪守儒家传统。
这些百姓对他们所宣扬的教义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是对他们金发碧眼的外貌啧啧称奇。
真正受洗者寥寥无几。
川中闭塞,不少士绅视其为异端邪说,敬而远之。
费平托和乔昂两人,虽然凭借着精巧器物、以及泰西知识,结交了一些如同王承弼这样的开明官员。
但这毕竟只是少数。
无奈之下,他俩也只好壮着胆子,请求王承弼代为引荐江瀚。
本以为汉王日理万机,希望渺茫,可如今突然接到消息,自然是格外谨慎。
走进殿内,两人见到端坐于桌案后的汉王,依照礼仪,便要撩袍跪下行叩拜大礼。
可江瀚却摆了摆手,语气平和:
“起来吧。”
“在我这里,若非重大典礼场合,日常相见不必行此大礼,躬身揖手即可。”
“看座。”
一旁的内侍立刻搬来两个绣墩。
两位传教士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半坐在绣墩上,身体绷得笔直,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好奇。
江瀚目光扫过二人,开口问道:
“初次见面,二位先生来自何方?”
“又该如何称呼?”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鼻梁高挺的传教士率先起身,用略显蹩脚的西南官话回答道:
“尊敬的汉王殿下,我名叫费平托,来自葡萄牙,也就是大明所说的佛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