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给本王更衣!”
朱至澍猛地跳起来,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成都守不住了!”
“本王……本王要去云南!”
“云南还未失陷,本王要去投奔黔国公!”
“黔国公世镇云南,想必定是兵多将广,定能保本王平安!”
可朱至澍的算盘显然是打错了。
此时的成都城内早已是人心惶惶,大量的富户官绅拖家带口,试图出城逃难。
府城四周的几个城门都塞满了车马,周遭百姓的哭喊声更是不绝于耳,场面混乱无比。
如果这位蜀王殿下能舍得下脸面,换上一身破衣烂衫,混在逃难的人流里,说不定还真有希望能溜出去。
但他朱至澍可舍不得丢下自己的金银财宝、娇妻美妾。
“装车!快把府里的金银细软、古玩字画统统装车,让长史先运出城去!”
“我带王妃随后就到!”
很快,一支极其扎眼的车队在蜀王府前集结完毕。
百十辆大车被塞得满满当当,沉甸甸的车辙深深压入青石板路面。
车上装的都是蜀藩百年来积攒下来的财货,后队更有十来辆珠环翠绕、哭哭啼啼的蜀王妻妾。
朱至澍本人则坐在最前头的一辆华丽马车上,不断催促着王府侍卫出发。
这支庞大而又缓慢的车队,就这样在成都百姓官绅们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浩浩荡荡地穿城而过,直奔南门而去。
看这架势,哪里是逃难,分明是王爷出游。
“快看,是蜀王府的车架!”
“完了,蜀王也要跑了,成都完了!”
围观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瞬间引爆了整条街道。
无数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潮水般瞬间堵死了整条长街,把蜀王府的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拦住蜀王!”
“这厮要是跑了,贼兵可就要找咱们的麻烦了。”
闻讯赶来的富户们堵在道口,说什么也不肯让车队通过。
而不远处,守城的官兵们看到这一幕,更是彻底寒了心。
“龟儿子!”
“这狗日的平日在府城作威作福,如今贼兵来了就想把咱们卖了,自己带着婆娘跑路?”
“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