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时不同往日。
灾民们胸中积压了太久的愤怒,再加上对比龙安府带来的巨大心理落差,此刻就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喷发!
“跟他们拼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先扔出了第一块石头,紧接着,锄头、扁担、木耙。所有能抓在手里的东西,都成了武器!
成百上千被逼到绝路的灾民,发出不甘的怒吼,红着眼睛,朝着还在耀武扬威的官差税吏们涌了上去。
“反了!反了!”
冯辉吓得魂飞魄散,他慌忙拔刀想要抵抗,可刀刚抽出一半,飞来的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手腕上,痛得他惨叫一声,腰刀脱手飞出。
一旁的衙役刚举起水火棍,就被几个汉子扑倒在地,锄头、扁担接二连三地砸了下去,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愤怒的人群里。
场面彻底失控,官差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架子荡然无存,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他们被愤怒的人群分割包围,棍棒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
冯辉拼了命的扒开人群,头上的皂帽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身上脸上全是脚印。
他连滚带爬地想往外跑,却被眼尖的郑尧一个箭步追上,一脚踹翻在地。
“狗杂种!刚才不是很威风吗?!”
郑尧抄起脚下的腰刀,高高举起,对准冯辉的脑袋就要砍下去,结果这个为首的祸害。
可就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干瘦的老汉却拦下了他。
“尧娃子!不能杀啊!”
“杀了官差,那可是真造反了,朝廷派兵来剿咋办?”
郑尧的手臂被抱住,腰刀悬在半空,一脸震惊地看着拦住他的老汉。
“三舅!”
“咱们都动手了,和造反有什么区别?”
“你听我的,宰了这帮杂碎,咱们全乡投奔龙安府去!”
“龙安府干的就是造反的勾当,咱们去了不会吃亏的,再说了,那儿的义军对百姓可好了。”
可那老汉听了这话,却摇了摇头:
“尧娃子,咱们夏阳乡世世代代都是本分的农民,你现在让咱们拿刀造反?”
“全村近千口人,有几个敢干那杀头的勾当?”
听了这话,刚刚还群情激愤的乡亲们,眼神里都露出了一丝恐惧和犹豫。
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躲在了人群后。
杀官造反,对于这些老实巴交,种了一辈子地农民们来说实在是不敢想象。
“郑家兄弟,消消气,消消气。”
几个老人妇人围上哭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