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族谱拿来,本官要一一查验点名!”
梁庭寺脸色一变,心中大骂,这分明是借题发挥。
“吴同知,有点过了吧?”
“以‘义子’的名义收取奴仆,规避律法,本就是大明官绅间心照不宣的手段。”
“你想收拾我梁家,何必以此为借口?”
“再说了,那些都是老夫心善收留的孤儿,录入族谱,视为己出,绝非奴仆。”
吴熙闻言,冷哼一声:
“梁老爷,你莫非忘了,保宁府现在不归大明管辖?”
“大帅有令,为全力保障春耕,必须释放所有隐匿人口。”
“是不是奴仆,查过便知!”
吴熙大一挥手,不容置疑,
“梁老爷,我劝你好好配合,先把家中仆役带到前院,然后再把族谱取来。”
在一众衙役的环伺下,梁庭寺敢怒不敢言。
他要是敢动手反抗,恐怕来的就不是衙役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命人取来族谱。
吴熙和楚守正对照族谱,一个个挨个点名,仔细盘问其日常职司、有无工钱、可否自由婚配离府。
但凡发现言行不一,或明显从事仆役工作而无自由身的,当场便记录在册。
整整忙活了一天,吴熙一行人竟然从梁家纠出了八十六个所谓的义子。
吴熙看着记录,冷哼一声:
“梁老爷,你还有何话说?”
“按律,蓄奴一人,仗一百。”
“你梁家一共蓄奴八十六人,共计八千六百仗。”
“我心善,给你抹个零,一共八千五百仗,你们梁家谁来受?”
听了这个数字,在场的梁家人腿都软了。
八千五百仗,就是钢筋铁骨在身,也得被打个稀碎。
看着周围举着水火棍,虎视眈眈的一众衙役,梁庭寺硬着头皮上前:
“吴同知说笑了,这八千五百仗谁来都受不起,可否改为罚银?”
吴熙等的就是这句话,
“没问题,一仗三两银子,收您两万五千五百两。”
“现银还是折算?”
梁庭寺气得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