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里,江瀚盯着舆图沉默不语。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三条路:
第一,趁着援兵未到,立刻对保宁府发起总攻,争取在十天之内攻下城池,宰了张令。
第二,趁侯良柱和秦良玉还没合营,分而歼之。
第三,退兵。
大帐里,一众将领吵得是不可开交,有说打保宁府的,有说打侯良柱的。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没人肯退兵。
整个四川估计都在盯着保宁府,如果现在江瀚退兵,损失的可不止是一点粮草。
要是不能趁着这个窗口期鲸吞保宁府,全歼四川明军主力,那之后江瀚就得面对汉中和川中明军的两面夹击。
“我觉得打保宁府最稳妥,趁着侯良柱畏战不前,我亲率主力登城,势必能一举攻破城池。”
“你可别小瞧了张令,咱们虽然轻易拿下了外围两道防线,可城里的明军还剩不少。”
“且不说强攻会导致损失惨重,万一没能攻下来,咱们就得被援军包饺子。”
“到时候官军一内一外夹击我军,神仙难救。”
“我觉得还是要撤军,先把官军的主力部队歼灭再说,城池就摆在这里,随时都能打,不急于一时。”
“你说的倒轻巧,咱们撤了,万一城里的明军跟着出来怎么办。”
帐内众将的争吵还在继续,江瀚被吵得脑仁儿生疼。
他猛地一拍桌案:
“都给老子闭嘴!”
“这里是中军大帐,不是菜市口!”
“一个个吵什么吵!”
见着江瀚发怒,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刚刚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众将,一个个跟犯了错的鸡崽子似的,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江瀚扫了一眼帐内,缓缓开口道:
“听我的,把城池放一边,先打侯良柱,再打秦良玉!”
“无论如何,这一战必须全歼明军主力!”
帐内众将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大帅此次用兵如此急躁,甚至不惜冒着被夹击的风险,也要歼灭明军主力。
在他们看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步步为营。
保宁府现在只剩一座孤城,十天的时间无论如何都能拿下来。
众人不知道的是,江瀚的眼光可不止局限在一城一府之地。
他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随即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