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杨树生的脸上,将他打得一个踉跄,眼冒金星。
“老东西!你当本官好糊弄吗?”
李威指着杨树生的鼻子,凶神恶煞地骂道,
“今天必须把欠饷交齐,一文都不能少!交不齐,就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抵罪!”
杨树生捂着火辣辣的脸,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奈。
他身为粮长,每到夏秋时节是最难熬的。
一边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亲,一边是朝廷压下来的催缴任务。
这些年,好多次都是他自掏腰包,东拼西凑,才帮着乡亲们补上缺口。
好在他儿子杨平在附近村镇行商,能做点小买卖,否则这个家早就被掏空了。
面对李威的威逼,杨树生别无他法,只能回到村里,挨家挨户地催缴。
结果不出所料,乡亲们的家里早就空空如也。
先前缴税就已经被扒了一层皮,现在还要凭空补上近一半的税赋,他们哪还能拿得出来?
无奈之下,杨树生只能空着手回去复命。
李威一看,当场就炸锅了。
他根本不信杨树生的说辞,只当是这帮刁民在故意抗税。
“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
他不顾杨树生这个老粮长的苦苦哀求,大手一挥,带着手下的衙役,如狼似虎地冲进了村子。
砸门抢粮,扒房夺物,一时间整个黄竹村,哭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
可村子里早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这帮如狼似虎的衙役忙活了半天,收获甚微。
杨树生见状,趁机跪在地上,再次求他们:
“官爷,乡亲们实在是没有余粮了!村里连明年的种粮,都被搜走了!”
“求求您高抬贵手,给大伙儿留条活路吧!”
李威没能搜到钱粮,一腔邪火无处发泄。
他看着面前这个碍事的老东西,越想越气,抬脚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杨树生这个筹粮不力的粮长头上。
“老不死的!都是你!肯定是你把粮食藏起来了!”
杨树生一把年纪,哪经得起这般殴打,很快便被打得蜷缩在地,口鼻流血,奄奄一息。
饶是这样,李威还不解气,又命人将杨树生捆起来,要带回衙门判他个“侵欺税粮”的重罪。
就在此时,杨树生的儿子,杨平,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