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胤的死,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在一众首领之间激起了千层浪。
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发懵,久久说不出话来。
那信使叹了口气,只是一味地请求江瀚发兵支援,声泪俱下。
但江瀚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沉声表示,此事干系重大,他也需要和麾下的将士们好生商讨一番,才能做出决断。
那信使虽然心急如焚,但他也知道事关重大,只能暂时在陕州城内小住几日,耐下性子等待江瀚的答复。
出了这档子事情,江瀚自然也没心思再和各位首领继续攀谈,只能遣散了众人。
随即他便派人,将几位带兵的把总,以及书办赵胜都给叫了过来,准备集体商议此事。
炭火烧得正旺,将屋子烘得暖洋洋的,但屋内的几人,心头却还是很沉重。
“都说说吧,”
江瀚率先开口,打破了帐内的沉默,他的目光逐一扫过众人,
“关于王嘉胤这档子事情,你们是怎么看的?”
“王自用的信使千里迢迢跑来求援,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人纷纷面露难色,显然这个问题也让他们感到十分棘手。
李老歪最是心直口快,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
“大帅,要我说,咱们还是别去淌这趟浑水。”
“咱们好不容易才从官军的包围圈里杀出来,又占下了陕州城,总算有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过冬。”
“何必再千里迢迢地跑去怀庆府,跟官军打生打死?
话音刚落,邵勇也点头附和道:
“我觉得老歪说得对。”
“咱们这一路反围剿下来,弟兄们死伤不小,全军上下疲惫不堪,早已是强弩之末。”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让弟兄们好好休养生息,抓紧时间修复军械甲胄。”
“正好也能缓解一下,大伙儿这小半年以来四处征战,时刻紧绷的情绪。”
江瀚听罢,微微颔首。
看起来,这几位带兵的将领,想法和自己相差无几。
发兵肯定是不能发兵了。
江瀚好不容才把曹文诏、左良玉等人给打退,怎么可能再千里迢迢的,带着这点残兵疲卒钻进洪承畴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