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曹二一炮建功,关宁军开始溃逃。
这帮辽东来的精锐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群被他们视为土鸡瓦狗的贼寇竟然如此难缠。
本以为随便冲杀几轮便能将他们碾成齑粉,可谁成想,这伙贼寇和以前碰到的完全不同。
一个个悍不畏死,韧性十足,比起辽东的鞑子也毫不逊色。
眼看着军中几位将领接二连三的倒下,甚至连主帅都被一炮轰得不知死活,剩下的关宁兵们哪里还敢再战?
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兵器,不顾一切地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狭窄的山道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溃兵们互相推搡,不断有人滑倒在泥泞中,随即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踩成肉泥。
凄厉的惨叫声混着雨声在山谷间回荡,折断的兵器、丢弃的盔甲铺满了整条山路。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不准退!”
游击将军项钧带着亲兵,死死堵在山道拐角处,马鞭抽得啪啪作响。
一旁的亲兵接连砍翻了好几个带头逃跑的士卒,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溃兵像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他的防线,甚至有人红着眼睛举刀向他冲来。
大势已去,回天乏术。
眼见事不可为,项钧无力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把马鞭收回了腰间。
这股突然从吕梁山里冒出来的贼兵,战斗力远超项钧的想象,尤其是那股悍不畏死的劲头,让他也有些胆寒。
看来,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回去之后得好好查一查,对面到底是哪一支贼兵,他们的首领究竟是何方神圣?
“撤吧!”
他对着身旁的亲兵挥了挥手,不再做无谓的抵抗,也裹挟在溃兵之中,朝着山下退去。
与此同时,在山脚下的临时营寨里,都司王世虎正焦躁地来回踱步。
雨水打在牛皮营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派出去的探子迟迟没有回音。
方才那声突兀的炮响让他心里直打鼓,这鬼天气怎么会有人开炮?
王世虎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山上的战况究竟怎么样了。
按理说,曹文诏亲率一千五百关宁精锐,对付一股流贼,应该是手到擒来才对,怎么打了这么久还没结束?
就在他疑惑之际,忽然看到山道上人影晃动,紧接着,大批丢盔弃甲的关宁兵连滚带爬地从山上冲了下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