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凤也不敢托大,连忙还礼:
“李游击言重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几天赵队正可是教了我不少东西,都是自家兄弟,岂能见死不救?”
两人寒暄间,剩下的士卒们也顺利地渡过了河湾,重新在密林里集结起来。
李定国见状,连忙让亲兵拿来鞋袜,递给郑芝凤三人:
“郑先生,先把干净鞋袜换上吧。”
“接下来还有四十里山路等着咱们呢。”
郑芝凤看着不远处奔流的乌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对李定国问道:
“李游击,咱们既然都已经到了江边,何不乘着筏子顺流而下,直奔茶山渡?”
“走水路岂不是比翻山越岭快多了?”
李定国摇摇头,指着黑黢黢的江面道:
“这乌江看似平静,实则险滩密布,暗礁丛生,夜间行船更是凶险万分。”
“我军将士,十有八九都是旱鸭子,不像先生这般精通水性。”
“一旦船毁,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吧,靠咱们这双腿,未必就比舟船慢。”
“最多四个时辰,天亮前咱们就能赶到茶山渡口。”
听了这话,郑芝凤脸上写满了怀疑:
“腿比船快?”
“开什么玩笑?”
他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这可是夜间行军,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坠下山沟,怎么可能走这么快?
李定国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过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郑先生要是心存疑虑,不妨随我一起行动。”
“甲胄就不用带了,让我亲兵替你扛着吧,你们只管跟在队伍里就行。”
郑芝凤半信半疑地看着李定国,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经过短暂的休整后,部队再次开拔。
他们这支偏师需要急行军四十里,于次日辰时前,抵达茶山渡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