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郑芝凤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号角声惊醒。
呜——呜——呜——
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猛地睁开眼,伸手就想往枕头下抄刀子。
可等郑芝凤回过神来,却发现四周传来的不是喊杀声,而是一阵阵急切的催促声。
“赶紧起了,吹号了!”
只见帐子里已经是人影绰绰,同帐的士卒们正在迅速地穿衣、套鞋、整理装备。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几乎没有多余的声音。
见着这一幕,郑芝凤才松了口气,转而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含糊地问道:
“哥几个,这天还没大亮呢,这是作甚?”
旁边正在绑腿的王老栓头也不抬地回道:
“还能干啥?都吹起床号了!”
“训练啊!”
“哨里的掌令可是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练完才能吃早饭。”
郑芝凤一听“训练”,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他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套上外衣,跟着士卒们涌出了帐篷。
此时外面天色微明,晨雾弥漫。
队正赵老八已经站在了帐外的空地上,低声催促着:
“快!整队!”
“老规矩,先爬山头。”
五十人的队伍迅速集合完毕,虽然都是些民兵,但经过数月的训练,队列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随着赵老八一声令下,队伍便排成两列,朝着营地西面的山头小跑而去。
郑芝凤带着三个随从,紧紧跟在跟在队伍最后。
等到了山脚下,赵老八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言简意赅:
“一盏茶的时间,跑上去再跑下来。”
“超时了就没早饭吃,出发!”
说罢,他便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骨哨。
尖锐的哨声响起,队伍里的士兵们如同离弦之箭,拔腿就向山顶冲去。
郑芝凤见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
“赵兄弟,这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