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私穿的,一律按僭越论处!”
“还有,要让宗仪院有意识地,削减那西洋教派的信徒规模,想办法给他们设置点障碍。”
“譬如,对这些信徒加征一成信教税,或者干脆限制其科举入仕……诸如此类,要用政策宏观调控。”
“行了,暂时就这些,先交给赵主事去办吧。”
那小黄门一字不差地记录完毕,躬身领命,快步退出存心殿,身影迅速消失在廊庑深处。
江瀚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王承弼:
“泰西诸国为了来东方传教,派出来的无一不是精英,不用白不用。”
“咱们得把这群人的本事榨干,让他们总觉得再努努力就能建教堂,再努努力就能广收信徒。”
“这样他们才会源源不断地把新学问、新技术送过来。”
王承弼细细品味着江瀚刚刚的一系列安排,这才恍然大悟。
汉王哪里是纵容传教,分明是把这些传教士当成了储备学问的粮仓,有事儿没事儿就去打一杆子。
只有让这群传教士始终怀揣希望,他们会心甘情愿地,把泰西诸国的学问和技术给带到四川来。
只要泰西的军队无法跨海而来,以武力碾压汉军,他们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放开手脚传教。
而汉王这边,只需要几道政令下去,比如用征税限制底层信徒,用科举前途威胁中层士大夫。
如此一来,这天主教就会像无根之萍一样,永远无法大规模扩张,只能在汉王眼皮子底下乞讨求活。
说实话,王承弼很不理解这些泰西精英。
这帮人个个都是人中翘楚,为了所谓的传教,竟然不辞辛苦,漂洋过海都要跑来大明传教。
值得吗?
他正想着呢,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大王,户部、礼部的赵主事,粮税司的李主事,还有工部庄大匠已在殿外候见。”
王承弼闻声,立刻知趣地起身:
“大王既然还有要事,臣下便先行告退了。”
江瀚点点头,起身亲自将他送至殿门处,随后又将赵胜、李立远和庄启荣三人迎了进来。
见到汉王竟亲自迎送,三人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
江瀚也没有过多寒暄,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他首先看向李立远,吩咐道:
“李主事,如今四川初定,你的首要任务,便是厘清赋税,充盈府库。”
“你手下的粮税司,规模也必须扩大。”
“原先两曹一营的架构不变,但要在各府、州、县等地,层层设置粮税司下属机构,确保税赋能直接收归中枢。”
“上级的审计曹须严格监管下级账目,所有收支要做到清晰可查,否则以贪腐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