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铭生仍旧执迷不悟,村里几个汉子对视一眼,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一行三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里,准备私下商议,去北边的平通河谷投奔义军。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也没门路。
出入河谷的各处道口,只怕是早就已经被官军给堵死了。
正当几人一筹莫展之际,突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张面饼。
“爹”
几个大人满脸疑惑,这也没到做饭的点,这小子是从哪儿弄来的面饼?
为首的汉子,朝自家儿子招了招手:
“我问你,你这饼子,是从哪儿得来的?”
孩子吃得正香,口齿不清地含混着回道:
“后山。后山的松树林里,有个穿红袄的老叔给我的。”
“他他还说。说咱们要是想活命,今晚二更天,就带着官军的情报,去鹰头崖下面等着。”
鹰头崖?!
三人心中巨震,这鹰头崖附近就有一条通往平通河谷的狭窄山道,他们早年采药的时候走过几次。
红袄子?好像义军就是这个装扮。
几人面面相觑,刚想睡觉就来了枕头,该不会有诈吧?
可眼下,他们似乎也没其他办法再联系上义军,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晚,三人如约来到了鹰头崖下。
几人裹紧身上的破棉袄,望着忽明忽暗的崖顶直搓手。
突然,寒风里传来一阵窸窣声,十几个黑影从崖璧后闪出身子,为首的正是余承业。
“是上岭村的人?”
余承业压低声音,手里钢刀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三人连忙凑上前去,点头哈腰地回应道:
“是我们,是我们!”
“我等想投奔义军,还请军爷指条明路。”
余承业没多废话,随即打了个手势:
“跟我来,小心脚下。”
一行人贴着崖璧,慢慢挪着身子往河谷深处走。
绕过几道山梁,眼前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篝火,营寨就藏在前头的山坳里。
余承业朝着天上吹了三声短哨,向岩壁上的哨卡表明身份。
等几声长哨传来后,余承业才不慌不忙地领着几人走进了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