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知晓此等上古禁术?!”
他嗓音都变得略显尖锐,心中掀起波澜。
此誓源自太阴戮魂宗秘传,当世知晓者不过五指之数,他也是昔日钻研道藏才清楚。
眼前青年,必是夺舍重生的老怪,说不定就是某个老朋友!
严岚红唇微张,凤眸中闪过惊色,不清楚赵无羁到底给黄裳传讯了什么,竟引得黄裳如此大反应。
这时,黄裳又平静下来,突然阴恻恻低笑传音:“此誓需以元神为引,唯元婴真君可承其重。你若非真君”
他枯爪般的手指凌空勾勒,一道血色道纹如毒蛇昂首,“便亮出真身!否则老夫岂敢与藏头露尾之辈交易?”
氛围霎时死寂。
赵无羁沉默片刻,对此情形也是早有预料。
与这种老奸巨猾的老鬼做交易,很难完全讨到便宜。
他佯装终是轻叹:“罢了。”
手指轻点眉心,壶天空间中,一丝灰蒙蒙的元神之力逸出,在虚空凝成星河流转之相,“七百年前天师道的玄天旧事。黄前辈只怕也是未必记得吧?”
“天师道玄天宗。当年的玄天掌教?你是他门下弟子?”
黄裳目光骤然一缩,正要掠出神识细细观察。
赵无羁却是倏然掐断那缕元神。
黄裳皱眉,记忆中尘封的画面逐渐清晰。
昔年天师道开坛讲经时,确有个金丹境的玄天小辈在末席战战兢兢,只是星河之名,他不曾听闻
“想不到啊想不到。”
黄裳突然仰天大笑,笑声却似夜枭啼哭,传声笑道,“当年籍籍无名之辈,多少年后,竟也成了元婴真君!”
笑声戛然而止,他眼中血芒暴涨:“可你既已登临真君之位,为何沦落至夺舍小辈躯壳?”
赵无羁神色平静,佯装沧桑叹息传音道:“晚辈毕竟不如前辈你底蕴雄厚,还能护持肉壳。
这末法大劫之下,哪还有什么真君。晚辈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黄裳听出赵无羁这话语中的暗讽之意,意指他虽是真君,却不过苟延残喘。
但这说的也都是真实状况,他并不怒,反倒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唏嘘:“罢了。这末法之世,我辈确实该守望相助。”
“这么说前辈是打算交易了?”
赵无羁微笑传音,“立誓内容还需再加一条,晚辈如今还不想太早暴露身份,请前辈保密。”
“既都是元婴真君,又何必再以晚辈自称?星河道友。”
黄裳冷哼,心里还是颇为受用的,当即屈指弹出一滴精血,开始立誓,“九幽玄阴,照吾真灵”
赵无羁见状,亦是起誓。
不多时。
虚空震颤间,两道血色道纹分别没入二人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