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轻咳两声。南宫琉璃、卞巧巧醒转。她等自被悬挂此处,便一刻未被解下。随船身晃动而摇摆,诸般委屈难言。
又因舱室漆黑,油灯昏暗,不知时日。见李仙手持羹匣,再来投喂,才知已过一日。
南宫琉璃心神困顿,既感时间极快,又觉时间极慢。怒瞪李仙两眼,呜呜骂两声孙贼。
李仙解开铁索,行进牢室。他手抵二女下颚,轻轻运炁外带,堵嘴麻核桃便已掉落。南宫琉璃、卞巧巧别过头去,两颊红晕,着实丢面。
李仙笑道:“睡得可好?”南宫琉璃冷声道:“好与不好,与你何干。你这孙贼,只需喂姑奶奶吃饮便可。”
李仙说道:“何必动怒,我也是瞧你们憋闷无趣,借着喂饭功夫,与你们闲聊解闷。”
南宫琉璃说道:“我们与你无话可说。”卞巧巧点头迎合。南宫琉璃素来温婉,颇有大家之风。但言语谩骂,却自犀利冷硬。
李仙说道:“我看未必。”慢条斯理,解开羹匣,一一介绍今日羹肴。
李仙笑道:“今日先喂卞妹。”卞巧巧嗔道:“谁是你卞妹,好不要脸。”
李仙筷夹菜肉,送入口中。卞巧巧张嘴吞咽,细嚼慢咽。吃得心中毛毛躁躁,甚感怪异。她细细打量李仙,见其容貌英俊,穿着朴素,虽是花笼门人物,却无粗鄙厌气。
卞巧巧说道:“喂。你干嘛加入花笼门,要不你将我放了。我引荐你入道玄山?”
南宫琉璃轻叹:“我的傻妹妹,怎说这种傻话。”
李仙正感好奇道玄山,顺势问道:“道玄山?没听说过,有我花笼门一半厉害么?”
卞巧巧怒道:“你这不三不四的滥宗门,也敢与我道玄山相比,呵呵,着实贻笑大方。”
南宫琉璃默然。道玄山固然厉害,花笼门却亦非寻常。李仙说道:“是吗,不见得吧。”
卞巧巧说道:“我道玄山人杰地灵,天骄辈出,人才无数。是南天域乃至偌大皇朝,皆赫赫有名的势力。有言称…天下武学正统,莫出北域佛陀古寺,南域道玄巍山。”
李仙嗤笑道:“朝脸上贴光罢了。凭借我这实力,说不定便能将道玄山年轻一辈,通通痛打一回。”
卞巧巧、南宫琉璃齐齐冷笑,回想昨日较量,二女联手落败,却是因手脚难动。李仙虽实力尚可,然与道玄天骄相比,只怕远远不如。南宫琉璃嘲讽道:“不知所谓,可笑至极。”
卞巧巧傲然道:“就你这小喽啰。连我都打不过,还敢大放厥词。”
李仙挑眉道:“谁说我打你不过。”
抬手按住卞巧巧肩膀,轻轻一推。卞巧巧惊呼一声,前后摆动不休。她扭动腰肢,欲将甩摆之势停止。却空显狼狈,全无用处。
李仙笑道:“服不服?”卞巧巧说道:“服…服啦。快停下罢。”李仙按定身子。
卞巧巧恶狠狠说道:“你就欺负我没手没脚。倘若我活动自由,三招便败你,你敢不敢?”
李仙说道:“好大口气,你这妮子,这般嚣张?!”南宫琉璃见李仙受激,连忙拱火:“卞妹,你却为难他啦。这等无耻小厮,有甚能耐。他必是不敢的。”
李仙说道:“不敢?好啊,敢说我不敢!那便试一试!”走上前去。卞巧巧、南宫琉璃欣喜若狂。
李仙动作忽止。怒容既散,笑道:“激将法太拙劣啦,对我无用。”卞巧巧、南宫琉璃不禁恼怒,均知李仙故意逗弄。可怜姐妹二人,受贼摆布戏耍,毫无办法反击。
卞巧巧鼓起双颊,憋怒至极,剧烈挣扎,绷得花索吱吱声响。李仙说道:“话说道玄山,真这般厉害么?”夹起一块酒烹鹿肉,送到口中。
卞巧巧见浑身缠索不为所动,锐气受挫,细嚼慢咽,口欲满足,说道:“自然。”李仙说道:“那你怎还被抓?”
卞巧巧怒道:“还不是你们尽施奸恶手段。倘若刀剑比拼,我岂会就擒。”
李仙说道:“原来如此。”卞巧巧目眶微红,“我却丢了道玄山脸面。”
李仙说道:“看来道玄山,也无甚厉害的。雷声大雨点小。你想啊…你们高徒弟子,却被我等所擒。不便是说,年轻一代中…我花笼门远胜你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