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宇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却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
见此,毛齐五皱着眉头说:
“张副处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记得上次从美国进口的吐真剂还有剩余,是不是给他来上一针?”
张义看了他一眼,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平和地说:
“也好。”
见张义同意,他马上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贾副官就带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军医走了进来。
长时间的用刑,已让金小宇奄奄一息,他整个人瘫坐在审讯椅上,没有丝毫挣扎,药水就注入了他的身体。
“几分钟后,药剂就会起反应。不过,他这种身体状况,很可能会猝死”军医欲言又止。
“死就死吧,只要能问出情报就行。”毛齐五不以为然地笑笑,看了一眼张义,“张副处长,要不你先休息一会?”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金小宇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在他耳边悄声说:
“金先生,其实我很佩服你,如果抛开政治观点,我们甚至还可以做个朋友。”
“朋友?这不可能。”痛苦和焦灼几乎把金小宇蚕食殆尽,但他明白医生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也意识到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咬紧牙关,依旧在反抗。
毛齐五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更加温和。
“金先生,从望龙门到这里,你已经几个小时没闭眼了,困吗?对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抽根烟?”
金小宇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干涸的嘴唇动了动,随即冷哼一声,仿佛听得不耐烦一样,直接闭上了眼睛。
毛齐五继续说:“累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会,放松。”
金小宇的眼皮开始慢慢地沉重起来,虽然他的意志告诉他,这是个圈套,但药物的迷醉还是逐渐战胜了他的意识,他渐渐往后靠去,似乎睡着了。
毛齐五的嘴角浮出一丝得意,他绕到金小宇面前,继续问。
“金先生,你太累了,睡吧,放松,告诉我,你的老家在上海法租界,那里住着你慈祥的母亲,对吗?”
金小宇闭着眼,喃喃的答道:“是的,娘亲对我很好,她供我上学,让我出人头地,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说到这里,金小宇停顿片刻,泪眼流了下来。
毛齐五不急不慢,继续问:“告诉我,后来你离开家乡,去了哪里?”
“去了,去了苏联,我在莫斯科读军校。”
“那么告诉我,你的大学生涯顺利吗?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红党?”
这句问话似乎戳中了金小宇的痛处,他身躯挣扎着扭动起来,似乎想从昏沉的意识中醒来,但毛齐五轻轻地把一只手按了他的手上,他又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继续喃喃的回答。
“我的教官是郑呼和,是他介绍我加入红党的。”
“金先生,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来山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