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刘莉莉那边努了努嘴,“放心,疯完了你‘妈’肯定给你擦汗。”
刘莉莉站在旁边,脸上挂着那种慈母特有的温柔笑容,轻声细语地说:“没事,妈在这儿呢。”
胡鸽:“……”
里对何夕发疯的过程描写不多,正好给了剧组自由发挥的空间。
但对胡鸽来说,这场戏绝对是个硬骨头——情绪崩溃、肢体失控、精神恍惚,全得演到位。
刘莉莉也不轻松,她得把一个心疼儿子又无能为力的母亲演得让人揪心。
陈默可不是瞎指挥。
这段时间刘莉莉真把胡鸽当亲儿子照顾,天天嘘寒问暖,投喂零食,搞得老胡脸都圆了一圈。
再这么下去,何夕还怎么疯?毕竟胡鸽是演员,不是真疯子,总不能真让他被“母爱”泡软了骨头。
现场迅速动了起来,灯光、摄影、道具各就各位。陈默走到胡鸽跟前,直截了当地问:“要时间酝酿吗?”
胡鸽深吸一口气,眼神一沉:“十分钟!”陈默点头,抄起对讲机冲全场喊:“所有人注意,十分钟后正式开拍——老胡要发疯了!”
胡鸽独自坐在角落的折迭椅上,片场的嘈杂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嘴里低声念叨着破碎的台词,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刘莉莉站在几步外,手里攥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
她几次想上前,又硬生生忍住,最后只是红着眼眶站在原地。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早把胡鸽当成了亲儿子——早上给他带自己熬的小米粥,夜里时总记得给他披件外套。
可现在,她只能远远看着,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打扰了他。
十分钟像被按了快进键。
当胡鸽猛地抬起头时,片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眼神像是被泼了墨,黑沉沉的看不到底,嘴角绷成一条僵硬的线。
原本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随时会崩断。
“我准备好了。”
这声音不像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嘶哑。
现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胡鸽,这哪还是刚才那个会笑着喊“刘妈”的胡鸽?分明就是个被逼到绝境的疯子。
“各部门各就各位!准备开拍!”陈默看到胡鸽的状态调整好了,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吩咐下去。
这个团队都是跟着他的老团队了,经验丰富。
很快地,各部门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