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最后一级台阶边上。
它一动不动。湖底的淤泥覆盖了它的身体,令人无法分辨是男是女。
它躺在距离深渊一步之遥的地方,看上去只要一点点风浪就会把它推进最后的深渊。
但这里没有风也没有浪。
林见渊和室友手牵着手,一点点向它游近。
黑暗中没有光。
室友说:“【无望】。”
林见渊:“什么?”
室友说:“是【无望】。我感觉到了。很微弱。它把刻印藏起来。但是水流带来了它的气息。”
——看不到未来的希望。
这里是深达200米的仙牢湖湖底。再往前一步,就能跳进最深最暗的深渊。
再也不会被人找到。
想要结束,想要解脱。
却连纵身一跃的力气也没有。
它沉默地躺在湖底。
它还活着。
它变成一块覆满淤泥的木头。
它的气息被水流吹散,污染物被沉重水体挤压,稍许溢出一些。
风把无望的气息带到湖畔悬崖。
恰好遇到【罪己】。
恰好一个情绪不稳的少年。
多重因素叠加。
啪。
少年纵身一跃。
室友说:“还捞吗?”
林见渊静了片刻,说:“它都已经画地为牢了。我想要不就算了吧?”
柴火噼噼啪啪。被木条串起的烤鱼架在火上,鱼皮微焦,散发出诱人的烤香。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林见渊一边跟室友坐在烧烤架旁啃烤鱼,一边指挥工人在湖边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