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残冬,这些水果十分拿得出手了。
晏姿满意地点头,叫人去洗了些摆在桌上。
余下两个匣子中,填充了柔软的棉花,又铺了一层黑丝绒的布料,一个是通体纯净的琉璃瓶,没做什么特殊样式,另一个是一片四方的平板琉璃。
美中不足的是,两件琉璃器物上都有些绿色杂质,晏姿猜测是沙子中的铁锈未清楚干净的缘故。
听露目中放出惊叹的光彩,小声道,“若是夜间,在烛灯之下,这些琉璃该多好看呐。”
守在门口的甘雨不由回头看了眼,可惜琉璃被匣子挡着瞧不见。
晏姿略一过眼,确定成品还算拿得出手,立刻便计划起下一步的行动。
她换了身衣裳,去了贾母房中。
贾母以手支颐,侧躺在榻上假寐,鹦鹉正在给她捶腿。
晏姿招手,示意人让开,她则坐在脚踏上,接过鹦鹉的差使。
这一换人,贾母便发觉了,眯眼瞧着是晏姿,脸上就含了笑,复又闭上眼,“这是那个丫头啊,力道有些小呢。”
晏姿忙殷勤道,“是我,祖母原来醒着呢。”
贾母摸着她的手,把人往榻上拉,鹦鹉忙过来伺候晏姿褪去鞋袜,卸了钗环,躺在了毛毯之中。
贾母因问,“怎么无缘无故来献殷勤?”
晏姿依着她,仰头瞧了一会儿,“哪是无缘无故,姊妹们都想着孝顺祖母呢,我离得近,可不得抓紧机会多跑几趟。”
贾母在她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哄睡小孩般动作,“我不信,趁我现在心情好,尽可提你的要求,不然,过了这时刻,我可就变成个刻板的老太太了。”
晏姿抓着她的手臂晃了几下,奉承道,“祖母火眼金睛,我确有一事要劳烦您。”
说着将自己要回林家旧宅的事情说了,“您定然也知道,我认了姨娘,那边的舅父想见见我,我出门不方便,借着巡查旧宅的机会,也想请舅父时常去宅子里瞧瞧,免得有人以次充好或是磨洋工。”
晏姿打量着贾母的神色,见她只是动了动眼珠,并未睁眼,心一下提了起来。
贾母顿了顿,“你舅父是做什么的。”
关于四皇子的部分自然不能说,晏姿神色一动,笑道,“捐了个小官,正筹谋外放。”
贾母点头,叹息着抚了抚她的头发,“想去就去罢,不过,我得派钱嬷嬷跟着你。”
晏姿脆生生地应了声,“是!”
贾母又道,“歇会儿罢,一会起来,找个小丫头子去凤姐儿那说一声,好预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