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花笼门的厌恶,亦是发自内心。这时节,心情五味杂陈,复杂至极。
这一日,房门忽被打开。四女身穿黑裙,妆容精致,容貌姣好,咯咯而笑,朝房中走来。
南宫琉璃别开头去。四女笑道:“还说你不是骚妮子。脸怎这般红了?”南宫琉璃说道:“我是恨不能杀你们!”
一女说道:“哎呀哎呀。你是怎般想的,自己清楚,我们不与你争辩。”
南宫琉璃有气无处使,暗暗气恼自己不争气。偏偏被这清袅眠眠香弄成这副模样。一女说道:“好啦,姐妹们莫要逗她啦。盛会已经开始,这彩头可得好生筹办才成。”
南宫琉璃惊恐道:“什么?盛会已经开始?这时过去多久了?”
四女互相对视,咯咯直笑,玩味说道:“过去好久啦。你呢…速速跟随来罢。你既作彩头,这场盛会,便允你去瞧瞧。”
南宫琉璃羞怒难言,怎愿这般顺愿。暗施“千钧坠”武学,双足若生根系,深入地表。不挪分毫。
四女知她抵抗,笑道:“到这当口,再抵抗也是无用。你既不乖巧,可别怪我们。”身似魅影,顷刻围上,说道:“你再不收功,我可用『酥风一指柔』了?”
南宫琉璃连忙收功,银牙紧咬,唯有暂忍仇恨,“势比人强,我跟你们走。”四女忽然笑道:“即使收功,也没说不用。”
四指齐出。点在南宫琉璃后脊、两肋、腹部四处。她瞪大眼睛,来不及愤怒,惨呼一声,浑然麻痹。便被四女架起,扛出房屋。
南宫琉璃目眶湿润。数日遭遇,可谓极尽羞辱。身遭指功,内炁难以抵挡,微微颤抖。还需听四女调侃戏弄之言语。
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间屋室,此处有一面精细打磨的银镜。能映照全身妆容,显露容貌细节。
四女艳羡道:“这妮子出身好,容貌俊,身材也属一流。唉…咱们姐妹四人,可不及她啊。”
南宫琉璃抿唇强定。兀自不言语,四道指劲沿脊而传,好似参杂某种药力。真可谓触骨既化,触心便酥,触肉便麻…
来到一处暖池,其内滋冒热气,四女解她衣饰,允许她入池清洗身子。南宫琉璃脚踏池底,浑身轻松。好奇打量四周。四女分别站在池中四角,戒备南宫琉璃反抗。
这时南宫琉璃已深陷贼窝,自感无处逃脱。便放心享受沐浴,俏脸微红,她自遭擒拿起,沐浴便成奢求。船底牢室闷热昏暗,她汗若雨下,衣裳干了又湿。武人终究是“人”,窘迫之处自皆有之。
后被关押卧房。处境好转许多,但亦难洗漱。兼之杂念杂思频起。真可谓是深闺锁春意。
恰如二三月的美景,萋萋芳草,水雾朦胧,春露欲滴。
她哪管洪水滔天,厄难当头。洗净身后,四女送来宽巾,她简单披身,长发如瀑。
四女笑道:“你却好运,得上头恩允。特意为你备了霓裳流盼衣。”
便取出一木匣。将匣打开,内装一套精美服侍。乃西域传进的面料,入手如纱似绸,精心编织而成。四女将衣裳取出,是套衣裙,配饰齐全。银簪、耳坠、鞋袜、香囊、珍珠串…细细数来,极多配饰不曾见过。
烛光一照,诸多配饰交相辉映,更有五彩光斑流转。四女细摸面料,不怀好意笑道:“你这妮子…穿上这件衣裳,那可是有福喽。”
南宫琉璃乍看衣物华美,本不极排斥。但细细端详后,顿感浑身颤栗,欲要遁逃。这衣下内藏细密毛针。穿上后必然扎进体肤中。但毛针极细,想来不会觉得刺痛。
再细端详…霓裳流盼衣与南宫琉璃身形全然贴合。毫毛细针的位置,必对应身上穴道。这些穴道,均针对她所学武道。倘若穿束在身,穴道便被牢牢制住。
那便回天无力,任由拿捏了。
四女说道:“这是西域纯极玉丝所织成。这种丝料不染尘土,穿戴数年,不会脏乱分毫。”
原来花笼门极精淫巧之术。这套衣饰巧夺天工,内藏乾坤。精美外形,却藏纳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