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巧巧转动脚腕,轻轻蹦跳。回想船中惨状,死中求生,柳暗花明,不禁甚是愉悦。
“我原以为这生将惨淡无望,遭人欺辱。沦为那…不想竟还能…啊!我虽脱困了,可琉璃姐却…”
卞巧巧眼眶红红,喜意既散。实不难预料南宫琉璃下场。姐妹二人,共遭擒拿。一者遁逃升天,一者深陷泥潭。
命运之差。
卞巧巧望着茫茫湖域,清波浩淼。欲夺船桨,再潜进花船设法搭救。渔户忙道:“女侠呦!这洞然湖可不能乱走!”
卞巧巧问道:“怎的?”
鱼户说道:“洞然湖湖域浩瀚,深入湖中,方向混淆。岂不迷路?且内藏无数水匪,你若乱行乱窜,便是神仙也难救。”
“倘若执意如此,还请你下船罢。这忙我帮不了了。”
卞巧巧虽为名门,却初入江湖。遭擒遭难,已感心有余悸。虽欲救南宫琉璃,但好不易逃出生天,若再陷囹圄,着实惶恐至极。
她冷静下来,低声道:“我且记住此处,回头喊赵姐姐协助,再将琉璃姐姐救下。我堂堂道玄山,难道剿不灭这小小水坛?”
“我此刻若执意折返,再遭擒拿。那…那我俩才真是无望啦!”
强压激奋,帮忙划桨,力求最快出湖。渔船行过一片芦荟水草丛,渐渐可见陆岸。
卞巧巧面露笑颜,喜意难掩。纵身一跃,身躯轻盈飘荡,相隔近十丈,便先跳上陆岸。温热阳光照耀,浑身温暖,与牢室漆暗全然不同。
脚踏实地。她忽感晕乎,朝一侧斜摔。原来被吊悬近月,早便渐渐适应水中摇晃。脚踏实地,四方平稳,反而觉得奇怪。
这时已到清晨。
她离湖数里,寻到僻静幽处,升起篝火。恐旁人路经附近,再搬来杂草围遮。将湿漉衣物解下,至火旁烘烤。脱下鞋靴,倒出湖水汗水。
顿感双足清爽,牢室闷热至极。她早便想解靴歇息。终于得偿所愿。心情舒畅,白嫩足趾律动。待周身衣物烘烤干燥。再换置身上。
遭擒初期。她的“柔风剑”被卸,身无武器。卞巧巧蹙眉沉咛。初知江湖凶险,轻装便行,巧掩踪迹。径直赶向道玄山。
卞巧巧望着洞然湖域,坚定道:“待我喊来赵姐姐,哼!你们这些贼子,通通都杀了!”
“还有那花无错,当时就属他追得最欢快。他瞧见我丑态,奸恶至极,也该杀杀杀。”
手指并拢,化做指剑,朝空处连点。无形内炁,悍射而出,将数片落叶洞穿。
脚踏轻功,快速离远。
心中不禁一晃:“也不知琉璃姐姐,现下怎样了。”想得南宫琉璃被吊悬空处,衣裙凌乱,垂鬓簪斜,绣鞋遗失一只。极尽之狼狈,不住俏脸微红。
“我一定救你出苦海的。”
……
……
船身晃动,南宫琉璃愤怒的闷哼两声,鼻尖微痒,打了个喷嚏。晕晕乎乎心想:“莫非卞妹逃出生天,正念叨着我?”
她垂眸看着无法动弹的身躯,苦笑道:“你琉璃姐姐,身遭擒,手脚难动,可狼狈极了。想起我这副模样,莫要笑话我才好。”
见幽幽暗暗,极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