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役一愣:“虽出自武尉堂,但…”温彩裳说道:“你薪酬俸禄,可出自武尉堂?”
那差役说道:“夫人请放心,这些俸禄与李仙无关。我绝不会因此包庇。”
温彩裳说道:“是吗?罗姑娘…这城中产业,武尉堂资金流转,都是关于李仙的罢?”
罗霞沉咛道:“确实!”
温彩裳怒道:“好你这两面贼,他好的方面,你一点没学得,谎话连篇却学了尽。你自裁罢。”她素手一翻,将王五的佩剑吸至手中。再丢在那差役脚下。
那差役愕然。温彩裳淡淡道:“三息内若不自裁,我便叫你削肉脱骨。”她声音轻柔。
那差役浑然错愕。何以张侯如此顶撞,尚且没死。自己撇清关系,反而小命难保。
罗霞怒道:“竖子!”一剑劈砍而去,破那差役心脉,当场诛杀。
她喘着粗气。深知温彩裳作风,那差役再迟片刻,必体验削肉脱骨之痛。虽恼此人临场变卦,毫无气节,奸诈小人。但相处数月,终究不忍,故而一剑杀了,给其痛快。
温彩裳说道:“我最恼人骗我。此人极不老实,还请下一位自证清白罢。”
罗霞说道:“是清是白,夫人心中已有定夺,无需自证。”
“如何处置,我等均无二话。”
温彩裳好生无趣。原想泄怒解愤,但瞧众人衷心耿耿,待李仙甚是诚挚。她虽恼极李仙,但偏偏却因此败了怒,心间纷纷杂乱。
再想大开杀戒,却是不能。
又见天时已晚,秘药炖熬将成。温彩裳款步出堂,这便飘然离去了。
罗霞等众皆感错愕,默等数刻,不闻动静。罗霞悄声行到外门,见温彩裳早已无踪,这才大松口气。
王五说道:“张哥,你没事吧?”张侯摇头道:“我没事。”
罗霞凝重道:“真没事?”着手捏脉,细细探查,体中出血五脏挫伤,伤势虽不轻,但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罗霞奇道:“怪哉!怪哉!”
张侯脸色惨白,“看来我还是难逃一劫。”罗霞笑道:“想啥呢,我是说你伤势怪轻的!”
罗霞说道:“折剑夫人素以出手狠辣著称。她纵饶人性命,也必让人经受折磨,痛不欲生。”
“你今日顶撞她,按理来说…断手断足已是最轻。但…伤势竟这般轻。故而怪哉奇哉。”
张侯说道:“这般说来,确实好怪。”罗霞回过味来,猜到温彩裳虽有意找茬,但对李仙必不寻常。
罗霞心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非是爱屋及乌?李仙真有这能耐,将堂堂折剑夫人,弄得爱屋及乌?到底使了什么迷魂汤?”
望向地上尸首,更为明悟:“倘若真是爱屋及乌。那这厮突然变节,死得却不冤枉了。温彩裳爱极李仙,前来找茬泄愤,但顾念李仙,却真未必出手打杀。可…你突然变节,岂不正好撞在枪口?”
理清种种,顿时松了口气。
……
……
李仙花费两日,行至“百山州”。早晚吃两张烙饼,行路、习武…枯燥充实,天道酬勤。
墓藏大山传承:鹤中丹、五脏避浊会阳经、食谱·御剑、一纸婚契。
『婚契』、『食谱』尚远。“鹤中丹”“五脏避浊会阳经”近在眼前,蕴在脑海。李仙自感距离一合庄,已有百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