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说法没什么依据,是好事者根据他经常去兼职得出的结论。
整个大一学年余序不学习的时间里,不是在当家教就是在咖啡馆打零工,久而久之就将他家境贫寒传成了真的。
还有人将系草的清贫出身编得有鼻子有眼,说他奶奶痴呆,母亲瘫痪,父亲肝癌晚期。
说他不仅是全家的希望,也是全村的希望。
余序忙得很,直到班上一个女同学表示愿意资助他,让他专心完成学业,他才得知这些传言。
他懒得去顾及女同学的醉翁之意,对外面在传些什么也毫无兴趣,此时听着后面人隐含贬低的窃窃私语,他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何谦堂上课时没敢吱声,这会儿才小声道:“阿序阿序,你竟然敢搭他的车,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老师啊?”
余序嗤了声,“不知道。”
何谦堂低头点进手机浏览器搜索,“我去,这老师有点东西啊!”
他把手机上的百科页面递到余序面前,“高一参加国际数学奥赛就满分获奖了啊,这个比赛我也参加过,连个排名都没有。”
余序随手讲课本合上,瞥去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种成就。
何谦堂语气崇拜,“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教授了,人家跳过好几级啊,我要跳级我妈说我大脑进水小脑能养鱼,不让我跳。”
余序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上课。”
下半节课也很快结束,余序将本笔丢给何谦堂装着,“走了,回去补觉。”
两人起身时,前桌的唐雀音也抱着书站起来,抬头看向余序,“余序,你今晚是不是要去上重修课呀?”
余序跟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出了教学楼,何谦堂实在耐不住好奇心,试探着问:“你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跟系花表白被拒了啊?”
余序和唐雀音一个系草一个系花,本就备受关注,两人上学期又在同一家咖啡馆兼职,自然来往稍多一些。
虽然他们清清白白,勉强才能算个朋友关系,但架不住好事者多。
有人花式磕起cp,自然就有人唱衰两个穷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余序从来没当回事儿,只是这学期开始,他对唐雀音的态度变了。
余序的性格和他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又拽又酷,待人接物上也一视同仁:
——谁也不爱搭理。
比如此刻,余序嗓音冷淡,敷衍道:“差不多吧。”
何谦堂暗暗咋舌,看余序对那些相亲对象的态度,他可一点不像是会想谈恋爱的人啊,他明明满脑子都是怎么多修学分和绩点。
一心学习的小余同学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中午回去补了个觉,下午去上大三的课,晚上又去上高数重修课。
一般重修课的人都不多,而高数例外,教室用的是大教室。
余序去的稍晚了些,教室里已坐满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