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秦临也是一样,而他更像一个守卫自己家园的食肉动物,在他给肖沉圈的领地中来回巡视,只要有任何其他肉食动物蠢蠢欲动,他可以毫不退让地冲上去把对方撕碎。
而曹含之和那杯香槟,无论是否有肖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他都觉得有人想要闯进他的领地,而肖沉,作为第一目睹者,似乎还主动打开了家门。
所以傅秦临很生气。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肖沉不顾自己身体想要去上班,瞒着他去酒会差点被人给办了,傅秦临心里都只是心疼和自责,都没有想要怪他,而肖沉瞒着他,想自己处理事情,傅秦临还是没有要怪他。
因为傅秦临理解肖沉,他要理想,他要独立,他的事业不可能依附于爱情。所以很多事上,傅秦临真的不得不承认,肖沉其实一点都不依靠他。
他从来都不能把肖沉完完全全安安心心圈在他的领地里。
无论是九年前的伤痛还是九年后的弥补,似乎这么些年,肖沉还是那个肖沉,而带着缝隙的两个人,无论多努力的修补,他们还是能看见彼此相处时的无力。
如果不是傅秦临强制要求,也许肖沉以后宁愿自己挺个大肚子在家里做饭炒菜,也不会求傅秦临一句。
肖沉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所有依附和顺从,除了孕期激素的影响,那就是他怀孕以来的无力,和想修补感情罢了。
傅秦临能感觉得到,一旦自己离开,肖沉就还是那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下去的肖沉。
肖沉一直被拽到了另一间房里,刚进门就被傅秦临锁上了门,他被抵在门板上,被人狠狠地撬开了唇齿。
傅秦临的气息强劲又清冷,带着一点淡淡红酒的味道,他的唇舌挤压在肖沉的口腔里,几乎要把他的舌头禁锢得没处可逃。
傅秦临很久很久都没这么索要过肖沉了,肖沉都快忘记了现在每天皱着眉担心他难不难受恶不恶心的男人,也曾经是个把他压在浴室和冰冷的阳台上,不顾他一晚上一晚上求饶都不放过的食肉动物。
肖沉用力回吻着他,他们灼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就像两只动物那样,拼尽全力去索取对方。
半晌后,肖沉的呼吸终于调整不过来了,他感觉有些头晕,把脑袋搁在傅秦临的颈窝里,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的肌肤。
“让我靠一会儿。”
肖沉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傅秦临沉默地揽住他的腰,腾出一只手去捋他的头发。
肖沉被傅秦临揉脑袋揉得舒服,低声呢喃了一句:“好累,站不住了。”
下一秒,肖沉就感觉身子一轻,他被人拦腰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傅秦临把他放好,然后在腰下面塞了个枕头,再让他靠进自己怀里。
两人沉默着,肖沉仿佛疲惫至极一般,闭上了眼。
他没有再去细想潘安缠绕在傅秦临胳膊上的手臂,就如傅秦临没有询问为什么肖沉的手搭在曹含之肩上走进洗手间。
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虽然也分开了这些年,但人还是这个人,很多东西都没变。
中学时期起,就有许多人,曾经无意间闯入了他们的领地。何况现在只有一个潘安,曹含之,以后也会有更多的李安,王安,张含之,李含之
无论什么含之,什么安,他们都清楚,彼此才是心中最重要的那一个,只是双方都太过于耀眼,才总是惹来众多目光罢了。
曹含之只是朋友,朋友间的亲呢所存的安全距离,早已经是成年人之中公认的,傅秦临根本不需要开口去问。
同样地,潘安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对于而立之年的他们来讲,自始至终只是一个无足挂齿的小辈罢了。
只是这个小辈,怀有不轨的心思,肖沉心里清楚傅秦临根本不知道,因为他根本不会从这方面去想。
他十几岁的时候,潘安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奶娃,在他眼里,孩子就永远是孩子。
但全天下的孩子似乎都一样,不能理解长辈看孩子的心态,孩子就是长到五十岁,在长辈眼里也还是那个穿着开裆裤只会要奶喝的小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