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遇见陆呈辞,她才真正明白,原来情动,是另一番滋味。
她心慌意乱,睫羽轻颤着不敢看他。屋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他们相见不过数面,可每回相遇,周遭空气就无端泛起旖旎。
这暧昧从何而起,二人皆说不分明,却都抑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尤其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激着某种强烈的渴望在胸中灼灼燃烧。
沈识因僵挺着动也不动,脸颊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霞色,想来是羞极了。
“疼……”陆呈辞低吟一声,勾了勾她的手指,“真的好疼。”
他这声略带撒娇的呼唤,让沈识因不禁转过身来,这才想起他还伤着。目光掠过他裸露的胸膛,不由得握紧袖口没做声。
他仰首望着她:“真的很疼,快些帮我包扎,你祖父怕是快要到了。”
说起祖父,沈识因这才冷静了一些,强压下满面的羞赧,拿起镊子,用棉团蘸了药酒,红着脸颊仔细为他清理伤口,语气里带着担忧:“我不知你在做什么,竟受了这样重的伤。但你将我带至此地,已然惊动了太师府。我祖父不是寻常人物,你应当清楚。以他的性子,既寻到这里,说明事态严重。”
她手下动作不停,虽在责备,语气却很温和:“虽说你未曾伤我分毫,但在我祖父看来,那就是在他身上动刀。待会儿你要如何与他交代?还一口咬定我行凶?这般,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
陆呈辞没回答,却笑了。
沈识因蹙眉:“你还笑?此事牵扯甚广,不单是我,还有文安侯与刑部侍郎那边,你要如何交代?他们既来,便绝不会轻易罢休。”
陆呈辞却很平静:“你说得不错,你祖父怕是不会轻饶了我,说不定还要扒掉我一层皮。所以,待会儿能不能告诉你祖父,我肩上这伤是你刺的?”
“我刺的?”沈识因执纱布的手一顿,简直不可置信,“这不是我伤的,我为何要认?我只不过是掐了你一下,你可别赖上我。”
陆呈辞瞧着她嗔怒的模样,目光愈发挪不开了:“我不是要赖你,只是我受伤这件事,绝不能教外人知道。况且我将你留了这么久,总得有个说法。待会儿若说是在争执间被你失手所伤,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沈识因简直要气笑了:“陆呈辞,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谋划什么。那日与许夙阳有关的东街命案,你硬是将我牵扯进来,我还未曾与你计较。如今你竟又要我替你圆谎?我又不是傻子,岂能因帮你而累及自身,甚至拖累整个太师府?”
寻常人谁不是对这等事避之不及,更何况要将行刺这等罪名往自己身上揽?除非真是个傻子。
“那,你嫁给我好了。”他突然道。
沈识因闻言拧眉望他,一时哑口无言,好一会才道:“陆呈辞,你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他这是第二次说这种话了,每次都那么莫名其妙。
“你想骗我替你圆谎?”
“不是骗你。我是真心实意,我想娶你。”
……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