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害怕得到她的冷漠对待。
她沉默的几息之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时候。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呢?你明知道,你这辈子也成不了你父亲那样的人。”她终于开口,指尖在杯沿摩挲着。
她第一次与他说起这样的话,这样,令他沮丧的话。
冷冰冰的话语就这么往他心里扎,这是他的报应。
“因为阿姆,你看了谢清樾的肌肉和身体。”
沈樱一愣:“这两件事有何关联?”他又是如何知道她看到的。
陈锦时又道:“陈锦行也常常能帮上你的忙……”
沈樱大抵明白了。
她抬眼认真看他:“陈锦时,你不用跟任何人比。”
陈锦时质问:“是不用比,还是比不过?”
那双闪烁着异样光泽的眸子,始终注视着她。
她如果回答错误,或是没有把他哄好……
“你长得很好,远比你哥哥要英俊,尤其是手和腿,都是十分优越的修长……”
他别开头,在她的视线下逐步退缩,红透了脖颈和耳根。
“真的吗?”
她笑,是他非要逼问,她说了,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她越笑,他刚才还步步紧逼的眸子,便撤开了,扭过头,看向别处。
她又道:“我会去看你跟黑铁比武,不过在这次过后,你必须回书院好好读书了。”
陈锦时抬头,撞进她眼底,她似笑非笑,目光融融,轻轻柔柔裹过来。
让他从心口蔓延到耳根些微的痒,再也不敢直视她,一埋头,目光落到她胸脯上,避开她目光的同时,他想找个什么东西埋进去。
陈家撤了白幡,日子恢复如常,都是做生意的人家,不可能当真守孝三年。
沈樱接触了几家夫人,这两日空闲便挨个上门拜访,现在替陈锦行定好亲,三年后正好过门。
晚饭时,她询问起陈锦行的意向,陈锦行只说都听她的。
沈樱心里也有一番计较,除了要门当户对以外,对方还必得是能支撑起门楣的持家好手。
且不说大房如今没个长辈在,上头老太太却还在,又有个惯常爱挑事情的二太太,小叔子陈锦时又很是难管,手段一般的女子嫁进来,只怕摆不平这家务事。
至于小姑子陈锦云,又会体贴人,又乖得很,倒算陈锦行亲事里的加分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