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权势地位,阴谋算计,难道只是因为?
难道自己以前全部想错了?
混迹官场数十年,被百官誉为“铁血相公”的李进甫,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傻子。
每个关节怎么又荒谬又合理?
只是这……这成何体统!
李进甫狂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希望刚刚听到的“诚意”只是自己的幻觉。
……
从李进甫的牢房里出来,沈不寒就站在外面等她,神色平常。
李琅月刚刚同李进甫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她不确定沈不寒在外面能不能听到。
“这是你要的东西。”
沈不寒将一份名册递给李琅月,上面记录着近期的官员变动,以及这些官员背后错综复杂的人际往来。
科举要事,本来是由礼部和吏部同时负责,李进甫勾结礼部意图舞弊的传闻一出,礼部大部分的官员几乎都被停职查办了,礼部负责科举的相关事务,一部分移交到了吏部,另一部分由吏部重新派遣官员负责。
总而言之,所有的好事,几乎都让吏部沾了去。大昭此次科考,除了她这个空降的公主,还有硬被她拉扯进来的沈不寒之外,几乎就是吏部在一手遮天。
李琅月非常期待,想看看吏部和他们背后操纵的那只手,到底能在她的眼皮底下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辛苦了。”
李琅月接过沈不寒递来的名册,她刚握住了名册,沈不寒就将手收了回去,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
自打她的眼睛恢复之后,沈不寒又开始可以疏远她了。
“怀风。”李琅月在后面喊住沈不寒,“你准备去哪里?”
“平……康坊。”沈不寒回答得有些不自然。
“你是去……”
“查案。”
沈不寒转身,迎上李琅月探寻的目光。
平康坊是圣都妓。女的聚集之所,是全圣都的温柔乡与风月地。
沈不寒不用猜都知道李琅月的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随即补充道,“近日有不少举子借着李进甫的案子,在平康坊喝酒闹事,诋毁朝廷,需要稍作惩戒。”
“哦哦……”李琅月点点头,随即对沈不寒弯起了眉眼,“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其实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详细的。”
李琅月这样的笑容,沈不寒再熟悉不过。每次藏着什么小心思,笑起来眼睛就和月牙一样,藏着猫儿一般的慧黠。
“嗯,下次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