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今日我来,要的就是一个答案。便是人被师姐绑了,抑或……”顿了一下,“不亲眼见到,我也决不罢休。”
密室前有尸臭,宋瑶洁听出他误会了什么,怕得颤抖起来,如今——如今这可不是能误会的,如果他真以为她杀了那女人,今天她非偿命不可。
她结巴了:“没有,这件事,绝对没有。你说我此前不喜她,针,针对她,都罢了,但这件事,绝对没有。”
顾怀瑾淡淡道:“宋瑶洁,开门。”
垂眸,拈起棋盒里一颗白子,夹在指间摩挲着。
却忽然怔住了。
棋盘上,是双方对阵。
宋瑶洁站不稳,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她起不来,话却没软,马上就可以下山,绝不容此时功亏一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怀瑾。”
他将那颗白子在鼻尖底下细嗅,“这么多年,宋瑶洁,你当唤我少掌门。”
忽然,眉头又一皱。
宋瑶洁跪在地上,筛糠一样哆嗦,当着一屋侍卫,心高气傲的人,怕得落了两颗泪。
“此事当真与我无关,还请少,少掌门明察。”
顾怀瑾不语,月色静悄悄的,窗下虫鸣啾啾。
良久,他依旧没说话。
宋瑶洁万念俱灰,手在地上,渐渐攥成一个拳头。
他从前那样心软和善,怎么如今,这样阴晴不定。
不说话,是在想将她打入哪个牢吗?还是先上涟雷台?
她明明已经走到这一步,大仇得报,只待一个晴天,就能放火烧山——
顾怀瑾忽然开口:“罢。”将那枚棋子丢入棋盒,仿佛浑身力气都泄了一般,“师姐出去,都出去。我跟她说会话。”
宋瑶洁抬头,“她”?
南琼霜靠在密室墙上,心里咯噔一下。
雾刀自言自语:“这男的是不是疯了。我都看了一圈了,人也不在啊。真是信了他的鬼话。”
宋瑶洁不解,但顺从,一屋侍卫侍仆沉默着退去,关了门,月色从雕花窗棂中无动于衷地筛落下来,映得屋里如狱一般,黑白分明。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
顾怀瑾站起了身,捏着那枚小棋子,缓缓走到那幅观音像前。
“皎皎。”
南琼霜心里一颤,闭了闭眼。
“你在这里吗?”
他垂着眼:“如果你在,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皎皎。”他摸着那幅画,仔仔细细摩挲着画后面的墙缝,果然摸到了那扇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