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院外一声脆生生的呼唤。
她急道,“好,好,你有什么要说的,快说便是。人还在外面,不要这样胡闹。”
那样失态,他如今似乎也不在意,只是伏在她背后喘着,一呼、一吸,也不知是心碎还是如何。
许久,他几乎是卑微道,“皎皎,不要这样。……我们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
说到这,更加说不下去了,手抓着她后背的衣衫,胸膛颤抖着,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耳畔:
“我跟……我跟她根本没有什么。一会,大师姐和伊师弟也会同去。上次,她那样一闹,我当着众人的面护你,衡掌门发了大火,师叔差点将我罚入逝水牢。我怎样都不肯,我没有做错事,不肯受罚。连着几日,闹得鸡飞狗跳,有些长老支持我,替我说话,终于是免了。”
“后来,又在菩提阁内连着吵了数日。衡黄翻了旧账,说我以前就负她,放屁。最后衡掌门说,不必因为小辈而坏了两山多年交情,双方各退一步。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我不得不应下。”
她不咸不淡地垂眸听着。
“他对我说,衡黄来天山一趟,想去行山,要我作陪。师叔说,倘若不去,刚好阴阳钥丢了,便要我去三清峰守星辰阁。三清峰哪里是可以单日往返的?这么多年,也就我前些日子试过一回。”
他那时,为何非要单日往返星辰阁,她是知道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倘若去了三清峰,我便得走上少说一两月,你自己在这院子里,那样多的人虎视眈眈,我如何放心?何况,陪同行山,我作为东道主,原本便是应尽的地主之谊,两家世代交情深厚,这实在算不上一个过分的要求。不过不大愿意同她独处,故而拉上了伊海川与大师姐。”
还有人同去?
那么,或许是雾刀心怀鬼胎,故意试探她。
她轻笑起来,“你再将我送去凌绝阁不就行了?”
“皎皎!”
那一句话,他恨得难以自控。
她骤然发觉他今日,竟然不留情面,毫不怜惜。
甚至,那一下之后,竟然又敢不躲开,堂而皇之地靠着她,握着她的腰。
单手撑在桌台上,他垂首,声音里尽是难耐的喘息。
这人真是疯了吗?只让他尝到那么一点滋味,就没完没了了,整日里拿这一招来对付她。
就算她真的允许,他真的敢吗?到底是谁不敢?
她笑了一下,“你少这样。你总是有这么多难处,我也早说过了,不想要你为难。何必来跟我解释,我没有要你解释。”
他竟然落寞笑起来,“不解释?”忽而叹息起来,“……好。好。”
声音那样温柔,可是竟然沉着而缓缓地贴来又退开,退开又贴来,喘着,拂得她鬓边碎发一起一落。
那样滚热而粗粝的呼吸,她竟然不觉也麻了半边身子,耳畔几乎有千百只小虫啮咬着,密密麻麻,令人胆寒。
她发着抖,闭上眼睛。
这是在做什么?靠这个来发火?
她不可能因为这点威逼就服软。
忽然院门被人敲得咚咚响,又是那把尖锐得仿佛刀子一般的嗓子,“瑾哥哥!瑾哥哥!”
她才想起来这回事,睁开眼,挣扎起来,“别发疯了,快走,人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