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起身来,左右拱手之后,直接开始说:“枢相,诸位将军,此般谋划,不若就把两场战役当作一场来打……”
“嗯?”苏武再转头。
许贯忠接着说:“我军有兵将八万左右,兵力本也足够,若是假攻城而打援,兴许还容易被贼人识破,那援贼一旦调头而走,再想这引蛇出洞之计,反而更难。不若就真的攻城,也真的打援,直接把那援军引到杭州城下来,便也让城头上的贼军也亲眼看个清楚,只要七千之骑,一阵冲散贼援,城头之上,必然军心立马大震,也更有利于攻城之战也,如此效果更是显著,两战同时,一举破城!”
童贯闻言,便是眼眸一亮,只看苏武去,苏武也在微微点头。
吴用忽然起身插了一语:“此计甚好,也可防备北路军临时抢功,那北边之军,定是想不到我军会同时两战,更也想不到被内外夹击还能一举破城,如此,不仅打贼人一个措手不及,也要打得北路军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苏武此时,面容已然有笑,吴用啊吴用,似又行了一回。
苏武回头又去看,不免也想,麾下这四个军师,会前是不是已经有过一番交流了。
果然,闻焕章也起身来说:“枢相,诸位将军,守城之战,便是绷紧一根心弦,一力奋勇,城中贼军忽然见援军来了,自以为我军会退去先打城外,定然心弦一松,只以为守城之事已成,如此,我攻城之军再奋勇,兴许还真有意外所得!”
四个人,都发了言,几个方面,说得清楚明白,分析得极其完善。
计策,更也就清楚明白了。
苏武听来,那真是欣慰不已,他本头前也想过,办法也是类似,但还真没这四个人想得这般的清楚。
只看那刘延庆,听得是羡慕不已,笑着来说:“也不知苏将军在何处招揽得这么好的军师谋士,教人艳羡啊……”
刘延庆一夸,朱武许贯忠四人,那自是笑容在脸,心中想来更是美了一番。
童贯更也笑着来说:“谋得好,谋得极好!”
苏武起身,先看了一圈,再来说:“那就先把贼援军引到杭州城下来,这里还更显开阔,水网也少,更有利于骑兵驰骋,枢相,诸位将军,不若就此定计如何?”
童贯左右一看,说道:“好,那就如此定计!子卿啊,你再来说,谁人先登,谁人二阵,谁人领骑兵!”
童贯已然主动如此来言,只管让苏武在军中把令来行。
苏武拱手先礼,再看诸位。
请战之人已然起身:“枢相,将军,末将韩世忠,愿先登,头前一阵,着实打得憋屈,此番再先登去,只管把这城池打破,可立军令状,不破城池,提头来见。”
苏武微微一笑,又看到王荀着急火燎起身来:“不不不,还当如上次一般,末将来先登,便让我婺州兵最先打进杭州城里去,也可立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
又是这两人在抢,苏武其实心中已然有了定计,却还不说,只说:“此番两战,自是我与刘总管一人领一边,枢相坐镇中军,我先说,我便领骑兵击援贼,刘总管总览攻城之事,不知可否?”
刘延庆笑着起身:“这有何不可!苏将军已然与贼人两番野战,自是信手拈来,这攻城之战,当也不难,只待苏将军击溃援贼,这城池必然应声就破!那就先看苏将军之奋勇了!”
苏武点头也笑,又道:“那我来点将了?”
这是询问刘延庆,也是一个基本的尊重。
刘延庆比手:“苏将军请!”
苏武左右一看,朗声开口:“韩世忠!”
“末将在!”韩世忠面色就喜。
“你弓马娴熟,作战奋勇,正是建功立业之时,此番,由你领西军之骑,随我做先锋!”苏武如此一语,便是最近才知道韩世忠竟还有一手极佳的射术,能挽两石之强弓。
也是苏武想带着韩世忠打一仗,来援之贼,两个大元帅,带上韩世忠,定是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