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万里便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得躬身一礼,苏武自也起身,两人出门而去。
上车,回家!
虽只是定亲,但已然有翁婿之名,程万里岂能不带苏武回家看看?乃至,苏武也当就住在程家。
车架一直在走,那程家府邸,起身其实寒酸,便是这东京城里,房价高得离谱。
苏轼昔日当京官,都当到三品了,还只能租房子住。
程万里的家,自不必说,车架一直往南,街面人来人往,时不时还要堵车,走得快一个时辰了,才到。
门房低矮,门口也显不出什么富贵来,这屋子放在东平府,那更显寒酸。
倒是有门当,有石鼓,显出这家人是当官的,只是这东京里,当官的多如牛毛,昔日里的程万里,又算得哪根葱?
下车来,程万里抬头看了一眼门当,竟是忽然叹了一口气去,只道:“待得有暇,这门当得换一换了?”
岂能不换,而今程万里何等风光,正奉大夫,龙图阁待制,那是说笑?
昔日包拯打坐开封府,那也不过就是龙图阁待制,后来才升的直学士,便是如此,包拯才被人称之为包龙图。
如今里,只待程万里出门去,谁人敢不拱手称一声程龙图?
倒是还有寒酸,程龙图的宅子,门外连个小厮都没有,为何?一来,穷。二来,昔日里,大概也是门可罗雀,用不着这种架势。
只管去敲门,有个老仆听得声音,只管来开门就是。
老仆缺了牙,花了眼,是程万里从家乡里带着一起入京进考的老仆人,这一算去,那年到现在也有二十年之久了。
“谁呀?”老仆在问。
程万里笑着直往里进,还有话语:“你啊,真是老了。”
老仆听了声再辨了人,才惊呼:“竟是主人回来了!”
程万里过院去,院子也小,十几步就走完了,入正厅,便是问:“那逆子呢?”
老仆心中一紧,只答:“早间出门去了……”
显然,老仆也好,逆子也罢,都并不知道程万里今日回来,也定是程万里没有先行通知。
但按理说,今日那献俘之大事,当是京城里皆知的事,京东两路来献俘,那个什么逆子怎能不知是自家父亲回来了?
程万里大怒,便是来问:“今日不在家中候着,怎的还出门去了?”
老仆脸上有无奈,只得再说:“早间来了一伙学子,邀约去了,说是大喜事什么的,庆祝去了……”
“唉……”程万里叹了一口气,转头又是笑脸对着苏武:“你别站着啊,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只管随便落座……”
苏武笑着点头,也就直接落座。
程万里又说:“差个人去把他寻回来!”
苏武有点愣,进门来没看到第二个人啊,还有仆人小厮吗?
其实是有的,还有一个小厮,也是程万里儿子的书童,虽然那儿子读书不行,但配置还是有的。
另还有一个丫鬟,此时带着去了东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