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靠着门喘了半天,望着那昏迷不醒的男人,胸膛起伏不止。
“算你命大。。。。。”
她声音轻,手臂仍在发颤。
雨水顺着她下巴滴落在地,滴滴答答地落在静谧的柴房。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疯了,还是终于认命了。
他是谁,她不知道。
可现在。。。他是她最后的赌注。
容宁几乎精疲力尽。
她匆匆起身走出柴房回到自己屋里,脱去被雨水浸透的衣衫换了身干衣,草草擦干头发,裹了薄被躺到榻上,却翻来覆去地,根本睡不着。
就这么瞪着眼睛望着幽暗的屋顶,听着急雨拍打着窗纸。
渐渐地,雨停了,天也快擦亮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披了衣裳点了灯,又悄悄推门进了柴房。
空气潮湿沉闷,柴房里木屑的气味掩不住隐隐血腥。
男人仍旧昏迷不醒,额上布满细汗,唇色泛白,气息比昨夜更微弱。
她心下一沉,快步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息,几乎混乱成一团。
“要死了。。。。。。”
她抿唇,眸光颤动了片刻,终于猛地转身回屋,从床榻最底下的箱笼里翻出一卷鹅黄色绣着蔷薇花的缎面小布包。
那是她的秘密,连她丈夫都未曾知晓的。
包布里整整齐齐藏着一排银针,寒光乍现。
容宁握着它快步走回柴房,在男人身旁跪坐下,手指在他头顶间寻穴位,数息后飞快刺出几针。
她一手压在他头顶百会穴,一手针如游龙,连刺七处穴道,动作极快,似是在与阎罗抢命。
随着最后一针落下,她按住他百会穴处,呼吸急促,仿佛连自己也虚脱了一般。
就在这时,男人倏地睁开了眼。
他双眸猩红,挣扎着暴起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谁!!”他嗓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目光阴鸷警惕,像头濒死搏命的野兽。
容宁心头骤惊,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又像是撑不住似的,再次昏厥过去,手指却仍攥着她不肯松开。
她怔了片刻,知道他这是被自己施针所激醒过来一瞬,叹息着轻声道:“我只是。。。。。。想借你一命。”
她费力掰开他的手指,将银针一根根拔下包好,又重新检查起他的伤势,这才发现他腰侧的伤口一直流血不止,已然渗透衣料,若不尽快处理,非死即残。
容宁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去解开了他的衣襟。
男人劲瘦身躯上肌理分明,哪怕伤重,腹肌依旧清晰,泛着一种凌厉的男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