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没说话,像是还有些半梦半醒,缓了片刻,他往沈未的方向凑近了些。他撑起了半个身子,越过布帘去看她。
沈未感受到沈知行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一番。
她一动也不敢动,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见她没反应,沈知行像是松了一口气,越过她下了床。
浴室的门被关上了,接着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沈未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疑惑。
她从来不知道沈知行还有半夜洗澡的习惯。
是因为做噩梦流汗了吗?
她伸手向布帘的另一端探去,果不其然在右侧的床单上摸到一块湿濡。
可触感却有些粘稠,不像是汗水。
沈未有些疑惑,鬼使神差地举起手闻了下。
一股说不上来的腥味瞬间在鼻腔弥漫开。
……
早上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沈知行已经把床单被套丢到盆里洗了。
沈未刷牙的时候瞥见他哼哧哼哧地搓着床单,手臂隆起的肌肉线条上闪着汗津津的光。
她想起昨晚手上黏腻的触感,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却没能问出口:“你是不是昨晚去洗澡了。”
沈知行手下动作一愣,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吵到你了?”
“没有。”
沈未低头吐掉了嘴里的牙膏沫子:“只是一觉睡醒发现身侧没人了。”
沈知行便又不说话了,只是垂下头卖力地搓揉起手下的床单。
拧干水分后,他将床单和被套一南一北地晾在室内拉好的晾衣绳上。
“最近你好像洗床单洗得特别勤。”沈未嘴里叼着沈知行早上煎好的鸡蛋,含混不清道。
她是真的不明白。
家里也没有那么多可替换的床单被套,干嘛要天天洗,而且还是这种不容易干的阴雨天。
沈知行屈起手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神情却是不容置疑的:“快吃,吃完哥送你去上学。”
又摆家长架子,沈未撇撇嘴,将最后一口鸡蛋送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