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不管不顾地往外跑了几百米,见没人跟在身后,终于停了下来,扶着墙气喘吁吁。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刚刚跑得太快了,也没在意方向,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会场里去了。
就在她犹豫的片刻,面前的木门突然被推开了,周黎今日仍旧是一袭长裙,款款从里面走出。
看见沈未,她露出了个有点惊讶的表情:“小未?”
沈未有些尴尬地直起了身,向周黎点了下头示意了下就打算离开,却被周黎从身后叫住:“等等,我……有话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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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后门的巷子里。
可能是因为刚下完一场雨的缘故,到处都弥漫着股潮湿的土腥味。夜间温度果然降了下来,凉风吹得沈未瑟缩了下,她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你说有话和我说,是什么?”
周黎脸上表情显得十分严峻,和之前伪装出的平易近人不同,现在她那张甜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了,希望你能和沈知行保持距离。”
“什么?”沈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周黎却没有给她缓冲的余地,继续说了下去:“你已经成年了,等明年高考完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上大学了,我会负责你大学四年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和沈知行联系。”
沈未快被她自说自话的行为整得有些莫名其妙。
周黎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和自己对话?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以主人的身份自居,对她吆三喝四不说,还擅自插手她的人生,就算是真的家人也未免太出格了。
何况,据她所知,周黎还没有和沈知行确认任何关系。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打断她的自说自话,就见周黎细眉蹙起:“怎么?你不满意我的安排?”
她一副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的表情,就好像沈未真的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我知道你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很不容易,可是沈知行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要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自己的终身大事呢?”
周黎眼里闪烁着愤恨的光,捏着真皮手袋的手攥紧,仰起头,露出一段白净优美的脖颈:“因为你,他甚至都不敢承认自己对我的感情。”
她还是那么漂亮,听陆凯说她从小就开始练芭蕾舞,现在是大学芭蕾社团的主舞,以后说不定是要进国家队的,前途无量。
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舞者,自信又夺目,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可现在,那份美感却被她脸上肉眼可见的急躁和扭曲给打破了。
“真的是这样吗?”沈未眼里没有波澜,只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她。
她并没有揭穿她的意思,可语气里却暗含嘲讽。
周黎却被她的从容给刺激到了,语调陡然尖锐起来:“只要有你在一天,他就永远无法获得自由。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他!”
她说着情绪激动地从皮包里开始掏钱:“你要多少钱?你提个数,我都可以凑齐了给你。反正你想要的不就是钱吗?你这个只会趴在沈知行背上吸血的吸血鬼!”
散落的钞票顺着她的力度直直砸到了沈未的脸上。
沈未闭上了眼,有些难堪地偏过了头。
看着沈未脸颊上的微红,周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火了。见沈未一声不吭的样子,也知道硬的行不通,便放缓了语气,打算走怀柔政策:“我听说,你们不是亲兄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