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早就没了!”王氏尖叫道,“他这些年吃的用的不知道用了我们多少钱,他爹和阿耶留下的那些钱和东西,十年早用完了!”
张钰也吓到了,那三两银子他都不愿意让他阿耶还回去,更别说何悠父母留下的钱财!
那些钱财这些年确实也花了不少,用在谁身上哪里说的清,何悠也是用了的!怎么能全部还回去。
这么些时间,何悠的舅舅张大柱和他的儿子张大郎回来了。
村民们立刻七嘴八舌对张大柱说:“大柱啊,你家怎么能拿何悠换了张钰嫁给赵家呢!”
“张大哥,赵家找上门来了!你家这事干的不地道啊!”
“村长让你家退三两聘礼呢!”
张大郎立刻黑了脸,几步走到人群中间,十八岁的少年正是长好了身体的时候,站在人群中也是很高大,“凭什么退彩礼,那已经是我家的钱了!”
他还等着用那四两银子娶个女娘回来呢!
河滩村村长也不会和张家家里的孩子说这事,他对张大柱招招手,“你家这事,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张大柱脸色不太好看,他最初知道夫郎要这样做时,很不愿意,也阻止过,是夫郎说,这样不仅能拿到一大笔聘礼,以后儿子娶妻不用愁,还能让何悠也嫁去一个还不错的家庭。
“那赵墨才虽然是个不下地的,可赵家劳力多啊,也不需要何悠下地,更何况赵墨才还是个童生,就算考不上秀才,以后去镇上当个账房也不错,何悠靠着自己能找到这样的姻缘吗?”
可赵墨才要当账房早去了,还等到现在?且赵墨才在家里横行霸道,不把何悠吃得死死的?等以后分家了,赵墨才的活,不就都落在了何悠身上?
可张大柱嘴笨,说不过自己夫郎,也犟不过他。
这会儿村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家那点小心思挑破,张大柱立刻臊红了脸,想着自己以后还得在村里行走,不能被人挑破了,还犟着做那个不讲理的人,让村长和村民们丢脸,也败坏村子的名声。
村长看张大柱点头,这才松了口气,“你还是个懂理的,你自家的夫郎,你也得教好。”
张大柱瞪了王氏一眼,真是个让人丢脸的败家夫郎!
不过能有一两银子的聘礼也不错了,张大柱原本觉得何悠还不值一两银子呢,反正他家是不会花一两银子,娶一个何悠这样的哥儿。
哪知道村长又说:“还有你哥留给何悠的钱和嫁妆,你家还剩多少?”
村长道:“当初,何悠爹和阿耶的房子,也是你们卖给别家了,还说那些钱也给何悠攒着,给他当嫁妆呢。那家里好多家伙事现在也摆在你家里,何悠他阿耶给他攒的嫁妆里面,你们也收着了,是不?”
张大柱咬牙,“村长,那些东西是说给何悠收着了,但是,这些年用了不少了。”
钱他家夫郎都拿去花用了,家里的家什,那也是自家用惯了,难道现在要给何悠都陪嫁了?
河滩村村长回头看了赵墨才一眼,他是知道了,这个赵墨才可不好对付,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这么精明呢。
果然,读书人都内秀,考上了童生,也不是他们这些书都没读过的村夫能比的了。
赵墨才也没想过把那些钱全部拿回来,何悠舅舅一家虽然不好,这些年也给了何悠一个庇护之所,否则当初何悠一个六岁的哥儿,守着那个家,是怎么也不可能守得住的,说不定人都要被别人糟蹋了。
而且,这件事他们带着里长和赵家村的村长找过来,也很不给河滩村村长面子,这时候,买个好也好缓和一下两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