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郑家人的脾性,还不清楚王家人的样子?郑家与王家向来交好,能有何区别?狼狈为奸罢了。
褚琢安自小习武强身,褚行简对其教导可谓之严厉,怎可轻易便于对方动手。那郑家公子都是要弱冠的人了,与十二岁小儿打架传出去不也笑话。
纪景和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叫我开个情面,放了他对吗?你可忘了那日在城隍庙的意外。”
瑜安蹙眉,没想过他在此时,还在纠结那日马车受惊的事情。
“小惩大诫的道理你不是不懂,难不成真等到来日,叫纪家去给你了事?”
他是质问,又带着几分嘲讽,哪怕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在,她便已经很难堪了。
瑜安微微倒吸了口气,心头哽着说不出话,多日的情绪也在此时像是脱了闸的水,倾泻而出。
“我并未是叫大爷如何偏颇于我褚家,只是希望大爷能睁开眼看看,我们褚家并非是你眼中那般仗着权势,到处惹是生非,可你每次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既然我们褚家这般不堪,那当初为何要娶我?”
“放肆!”
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可尾音却带着连纪景和自己都未察觉的虚浮。
纪景和忍着胸腔的震怒,望着那双始终不屈的眼睛,胸中那股火焰不断地舔舐着他的理智,仿佛叫他下一瞬就要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愤恨发泄出来。
“出去。”
他哑声道。
瑜安仰着头,也不愿再低头委屈自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守在外面的宝珠和青雀没听见动静,自是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宝珠见瑜安早早出来了,还以为成了。
青雀觉着瑜安神色怪异,留了心眼进了书房,果不其然见到自己主子的沉得能滴水的脸。
“拿走。”
青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指桌上的饭菜。
正欲开口相劝,可是见到纪景和脸上的神色,想说的话只能在咽回去。
气在头上的人,他不敢惹。
瑜安:“备车,把后门的小厮叫来,现在去国子监。”
宝珠兴奋,“可是姑爷网开一面了?我就知道,姑爷还是能看在姑娘的面子上……”
“他不同意,这是我自己要去的。”瑜安打断,瞬间泼了宝珠一头冷水。
宝珠瞠目,脱口而出“为何”,但未等来瑜安的回答,便一路小跑跟着瑜安的步子去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