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眠摆摆手,“不用了,我还有事。”
他肯定不能直接和这些人说自己不是因为低血糖才倒的。
不过他也有点奇怪,之前接入动物视野的时候都是僵在原地,从来没有会往地上倒的,为什么这次反应这么严重。
宋鹤眠离去的步伐走得飞快,宋贺琛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根本来不及开口。
宋文茵在后面小声抱怨:“我们还没嫌弃他呢,他倒搞得像我们是鬼一样,走那么快,他能有什么事,又没学历又没特长……”
难言的寂静在宋家几人中间流淌,宋贺琛与宋清泽对视一眼,齐刷刷看向掌权的父亲。
宋春展盯着宋鹤眠的背影,眼中沉着无言的阴气,但他一句话都没说。
市医院离市局不远,但坐公交还是要一会的,宋鹤眠看着微信里的余额,直接大手一挥,生疏又兴奋地开始打网约车。
宋鹤眠一回市局就直奔沈晏舟的办公室,沈队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卷宗,时近下午,阳光从他身后的小窗户里洒进来,照得他半边侧脸轮廓格外清楚。
宋鹤眠愣了一下,沈晏舟听见声音抬头,正好跟宋鹤眠对视上。
沈晏舟:“你回来得还挺快。”
宋鹤眠甩甩脑袋,“我打车回来的,比公交快。”
沈晏舟指着旁边的椅子,“坐吧,把你看到的视野完整地跟我说一遍,尽量一点都不要遗漏。”
想到宋鹤眠之前的保证,沈晏舟藏住话里的笑意,“你能做到的吧。”
宋鹤眠最近在看书,立刻直起腰板,“保证完成任务!”
他将看到的东西尽数告诉沈晏舟,结合钱德安的供词,沈晏舟很快对“烟花”做了一个大致的侧写。
年纪不大,能熟练操作手术刀,他的身份应该跟医疗学科挂钩,可能是在大学的在读研究生或者任职教授,也有可能是实验室或者研究所的工作人员。
同时,他又熟悉化学。
很可能有洁癖,所以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要先把自己沾染了死者血迹的袖子割下来。
有虐待动物的习惯,他说的话充满对小动物的厌恶,而且宋鹤眠不自觉间反复强调了猫咪眼中的恶意,沈晏舟不认为这只是心理作用。
毕竟也有很多研究证实,变态杀人犯在人格扭曲之前,都有尿床,纵火和虐杀动物的习惯。
这类高智商犯罪人群是刑警们最不愿意接触的,他们往往要狡猾很多,会使用各种手段来精准干扰警方的侦查视线。
同时也残忍很多。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高智商人群都有体面的学历和工作,这意味着在平等的法律面前,他们一旦犯罪,失去的东西会比较多。
如果这些社会普遍认知下的“好东西”都无法让他们守住法律底线,那也说明,他们嗜血的本能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了。
凶手竟然这么大胆,杀了人既不抛尸也不掩埋,就这么露天放着。
沈晏舟愤怒之余开始奇怪,“这个天气,尸体在露天环境下,要不了三个小时,苍蝇就会嗡过来,竟然没有人报警说发现尸体吗?”
有车辆停放就说明有人,而且还有水泥地,那没道理没人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