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放下电话,他惊喜交加,已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立刻让秘书安排车辆、警卫赶往望龙门看守所。
几分钟后,罗家湾大院黑漆漆的大门打开了,几辆轿车、吉普车和三轮摩托车迅速冲了出去。
当最后一辆车消失在夜色里之后,张义将纱窗拉上,一脸凝重地回到座椅上。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何商友的车队直接进了望龙门看守所,下了车,他顾不上撑伞,直接向着办公楼走去。
杨再兴已在台阶下等着了。
何商友难掩兴奋:“老九,今晚你可是唱了一出大戏啊。”
杨再兴故作谦虚:“运气好罢了,谁想能抓到红党,而且还能挖出031这样的大鱼。”
“这可不是运气。老板之前对我说一句话,我现在转送给老弟。”
“老板说的肯定是警世良言了,卑职我洗耳恭听。”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杨再兴砸吧着嘴回味了一会,然后指着何商友说,“这话不就说的是你我吗?”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哈哈大笑起来。
“老九,你真是个妙人。”何商友赞了一声,随即沉声问:
“口供呢?证据详实吗?”
“有签字画押,还有录音,可以说板上钉钉。”杨再兴一脸自信,“这边请。”
何商友点了点头,没说话,眼看一切即将水落石出,他反而多了几分患得患失。
毕竟张义非是易于之辈,如果证据不充分扎实,到时候又是一锅夹生饭,下不来台的还是他。
不过当他看到详实的口供后,刚才的那一丝担忧早就烟消云散了。
何商友翻着口供,脸色凝重,感慨道:
“这个金小宇是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的?郑呼和还是他的教官?在苏联就加入了红党?老党员了啊。”
“郑呼和这个叛徒,有道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两人就是蛇鼠一窝。”杨再兴哀其不幸地啐了一口,又懊恼地叹了口气,“可惜我们去晚了一步,姓郑的早就跑了,这厮倒是好胆,暴露身份了,还敢回来。”
“虽然没有抓到郑呼和,略有遗憾。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能拿到金小宇的口供,已属不易。辛苦了。”
杨再兴敬了个礼:“卑职分所应当,不敢居功,更何况以卑职的职限,也只能查到这里了,后续的事就拜托何处长您了。”
何商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翻了翻审讯记录,突然眉头一拧:
“他没见过张义?两人之间也没有直接情报交接?”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金小宇之前是郑呼和的交通员,主要负责去死信箱存取情报,重要的情报都是张义和郑呼和当面交接。此人之所以进入看守所,一来是填补他们失去‘老刀’的空缺,二则是奔着我们即将处决的那批红党要犯的名单来的。”
“原来如此。”何商友点点头,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一个问题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口供显示,此人先是拒不招供,直到你通过汇款单找到他母亲的地址,以此要挟,他才供述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