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默。
郭秘书正忐忑之际,突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响,然后一个猴子冷笑着踩住了他的手。
他忍痛抬头一看,就见猴子手中拿了一把钳子:“给你机会了,你不要,咱们只好用刑了。”
“你想干什么。”
酷刑开始了。
钳子死死把郭秘书的指甲夹住,然后,慢慢地连根拔起,因为拔的速度时快时慢,尖锐的刺痛感,折磨得郭秘书一次又一次地发出鬼哭狼嚎的惨叫。
十指连心。
郭秘书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说,我全说。”
郭秘书痛哭流涕,当钳子夹住他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虽然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软弱,却怎么都抗拒不了本能的求生欲。
此刻,保命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什么忠诚什么处罚通通抛诸脑后,他只想结束这可怕的折磨。
“说吧。”
“是徐局长,他害怕你们军统的人继续查下去会牵扯出更大的丑闻,说。家丑不可外扬,内鬼的事情我们自己查。还说,他怀疑张副处长是红党,不,是异己分子。”
“哦,理由呢?”
“他说张副处长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不逛妓院,这完全是红党的做派。”
这话听得猴子、钱小三几人愣住了,面面相觑,这个理由也太扯淡了吧?
张义面无表情,嗤笑说:“这么说,我也要像徐增恩一样娶个红党的叛徒做老婆了?”
“这总之徐局长怀疑你,于是让我从黑道上找了三个杀手,伪装成红党刺杀你,然后然后一箭三雕。”
郭秘书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旁的猴子充当记录员记录着,另一边,一台钢丝录音机默默转动着。
“看看,和你的口供是否一致,一致就签字画押。”
郭秘书看都没看,签上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嘶哑则声音问:“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觉得呢?”
“我”
说话间,客厅的电话被拿了过来。
徐增恩接到老婆的电话就回了家,刚进门,就见太太等在一旁。
他郁闷地问:“到底什么朋友?搞得神神秘秘的,我这边一大堆事呢。”
“刚才麻将桌上王行长太太介绍的,虽说是个乡下土财主,但人家出手大方着呢。”
太太从手腕上摘下一对手镯,“这是人家给我的见面礼,翡翠的,据说是慈禧太后用过的,和孔夫人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徐增恩瞥了两眼,皱眉说:“什么慈禧太后用过的,孔夫人的那对是孙殿英送的,人家那是用炸药崩开慈禧陵墓得到的东西,御用的东西,他一个乡下土财主怎么可能有。”
孙殿英这厮是个惯于见风使舵、因时而起的枭雄,为了在政治上投机,从常某人那里谋取一个正式名义,37年8月上旬,他带着大批礼物到金陵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