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肯定是和她的上级汇报工作。
不用说,这里肯定是地下党的一处交通站,而苏婉清的隐藏身份也清晰明了,她也是一名红党。
一瞬间,林鹤堂既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懊恼,又为自己灵机一动的发现感到得意,顷刻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烟消云散。
陈正源的死一度让他颓废、落寞、愤怒、绝望,甚至有一丝接近疯狂的成分,但抛家弃子一走了之哪有说的那么简单。
有道是无事存心要善,有事下手须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心思既定,他立刻将书放了回去,对着柜台上的伙计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走出了书店大门。
瞥见不远处有一个公共电话亭,立刻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进了电话亭,他拨出一个号码,想了想又挂断了。
他是中统的人,将情报汇报给中统自然是情理之中,但中统能给他什么,无非是几句夸奖罢了,这种锦上添花的事不过隔靴骚骚,只有将情报卖给军统才能“雪中送炭”,一劳永逸地解决他当前的困境。
他重新拨了一个电话:“魏处长?”
“你是?”接电话的是秘书。
“我找魏处长,你告诉他,我是林鹤堂,嘿嘿。”
秘书迟疑了一会,还是将电话递给了魏大明。
魏大明对背后耍手段写控告信的始作俑者之一林鹤堂恨之入骨,见他还敢给自己打电话,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地问:“有事?”
听到魏大明的声音,林鹤堂微微松了口气,说道:“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撤销对我的暗杀令。”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主任,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陈正源的死绝不是意外。”
“有话直说,不然我挂电话了。”
“别红党,我发现了红党的线索,策动状告你的是红党,我不过是听信谗言被蒙蔽。”
“红党?”
“对,不是一个,而是一窝。”
从魏大明的声音中,林鹤堂听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他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对着话筒不慌不忙地说:
“你们杀我无非是泄恨,虽说两统水火不容,但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为党国委座效力的,千万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红党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只要抓到他们,魏处长立功受赏自然不在话下,何必执着于我一个小人物呢。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为表诚意,我现在就可以先说一个人的名字,也许魏处长一点都不奇怪。她是-——”
话未说完,电话亭外突然一阵冷风吹来,门被人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