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继续问道:“木村君,你还记得她们的名字吗?”
“人太多了,我不记得了。不过我将她们的秘密都记在了笔记本上。”
“笔记本在哪里?”张义眉头一挑,搜查教堂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笔记本,如果这上面记述的真是这些达官贵人私下的龌龊,简直就是一本民国版的“百官行述”。
“我我。”木村浩吉的眼皮微微颤动,内心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只是反复重复着“我”字。
一旁的军医摸了摸他的脉搏,说道:“张科长,他的心跳正在急速加快,药效估计不起作用了。”
“再给他注射一针。”张义一边吩咐,一边按住木村浩吉的手,连声追问:“说,你将它藏在了哪里?”
“秋田君,秋子她还好吗?”木村浩吉浑身颤抖起来,急切问道。
“她很好,快说吧,你把笔记本藏在哪里了?”
“不,不,不,你不是秋田君,我要杀了你。”木村浩吉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双眸圆睁,剧烈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被牢牢捆绑在床上,即便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他仇恨地看了一眼张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果决,猛地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咬向自己的舌头。
张义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掐住他的下颚,和军医一起试图掰开他的嘴巴。
然而还是迟了,鲜血瞬间从他的嘴角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下巴和胸前的衣襟,他冷酷地笑着,喉咙发出一阵痛苦的闷哼,却依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惨叫。
“想死?”张义冷笑一声,一记手刀将他劈晕过去,连忙对军医道:
“马上抢救。”
“是。”军医点了点头,连忙将门外的同事喊了进来,一边给木村止血,一边犹豫道:
“张科长,我们的技术和设备有限,并不能保证一定接回来,即便是外国人也不行,舌头再接手术的成功决定因素很多,损伤的程度、术后的护理”
“知道了,尽可能救。”张义不耐烦地摆摆手,冷眼看着昏死过去的木村浩吉,虽然他恨不得将这个侵略者五马分尸,但作为特工,对方以这种极端而惨烈的方式来捍卫自己心中的秘密,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和意志,还是让人震惊和敬佩的。
这样的人无疑是个可怕的对手。
“科长!”随着医生进来,大批特工也一拥而入,看见满手都是血的张义,不由诧异出声。
“行了,我没事,都散了吧。”张义对猴子和钱小三使个眼色,让两人将监听设备带走,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木村,吩咐道:“派人跟着,24小时保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接近他。”
“是。”
戴春风办公室。
听完张义详细的叙述,戴春风赞许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干的好,张义,我没有看错人。”
“想咬舌自尽?哼,舌头没了还有手嘛。”他沉吟了一会,指着监听录用问:“这份东西还有谁听过?”
“当时在场的只有刘军医。”
“齐五。”戴春风看了一眼毛齐五,后者会意退了出去,很快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刘溢海,37岁,湖南人,曾在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医学院留学,34年加入特务处,妻子原金陵医院护士,现在调入武汉第一医院,育有一儿一女。”
“这么说他也会日语了?”听完毛齐五对刘军医档案的复述,戴春风眼神变得锐利:“让督查科的人盯着他,电话也要监控起来,在案件没有结束之前,限制他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