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售票仿效铁路模式,在沿线设置站房售票,汽车固定乘坐12人,但一般都是坐三四十人甚至更多,因此到了夏天,天气炎热车内汗臭气味难闻,令人作呕。
汽车的票价为每站客运费大洋五分(铜元五枚),全线小洋四角钱。
但因为公共汽车的出现严重影响了人力车和马车的生计,人力车行和马车行公开罢工反对,更是想尽了各种办法阻止汽车通行,双方你来我往,剑拔弩张,常有械斗冲突发生。
最后在工务局车公所的干预下,各方商谈妥协,规定公共汽车只能在市区规定的路线行驶,一旦脱离路线之外,即刻扣押车辆
中年男人进站买了票,此刻也焦急地张望着,不时地抬手看表。
几分钟后,汽车终于摇摇晃晃地来了。
中年男人挤到前面上了车,坐到了最前面靠近车门的位置,然后拿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很快乘客全部上车了,车门关上,汽车开始缓缓前行,这时候,中年男人突然收起报纸问司机:
“师傅,这车到警察局吗?”
“不到,你坐错车了。”
“哎呀,这麻烦师傅快停车。”
中年男人一脸焦急,歉意地连连作揖,司机翻着白眼将汽车停下。
车刚停下,还没等车门完全打开,中年男人已经跳下了车。
他疾步走出一段距离,目送汽车越来越远,侧头左右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他冷笑一声,脸上的焦急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
即便有人跟踪自己,此刻也坐着汽车走远了。
中年男人收敛情绪,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站台,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拦下一辆黄包车,中途又换了一辆车,如是再三。
最后他在马路边上下车,一阵穿行过后,进入一处老旧的公寓楼。
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消失,街边闪现出张义的身影,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暗骂这厮狡猾,连他都差点被甩开。
望了一眼灰旧杂乱的公寓和连片低矮的居民区,张义叹了口气,一边吩咐人找户籍警查阅公寓住户的信息,一边继续蹲守下来。
中年男人进了三层的公寓楼,拾级而上,时不时遇到买菜回家的熟人。
“王先生,回家吃饭?”
“是,张太太好。”
男人面带微笑寒暄着,上了三楼,停在302房间门口。
左右看看,见没有人,他端详了几眼门口,将门缝中的一枚火柴根拾起,然后打开门。
他将门关好,先是屏气凝神在门口凝听了一会,见没有动静,环顾了几眼屋内,然后快步走到窗户前。
窗帘开着,只有一层遮蔽蚊虫的薄纱,他小心翼翼地透过薄纱观察了一会楼下的动静,然后长出了口气,神情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