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没等她说完,俞敬修已笑道,“你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
范氏心中一甜。
谁知道俞敬修话锋一转,道:“不过,娘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丫鬟、婆子懂什么。还是你亲自照顾的好。珍姐儿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她没有照顾好孩子。
范氏暗中生恼,正想和俞敬修辩两句,俞敬修已道:“等会下了衙,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回来用晚膳了。”
然后带着澄心扬长而去。
范氏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她一回到屋里。立刻叫了墨篆来:“我让你打听的事你到底打听得怎么样了怎么一直都没来给我回信”
墨篆吞吞吐吐地。半晌才道:“大爷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说是,老爷原准备让大爷去六部的吏部任左给事中的,却被人捷足先登。抢了大爷的位置”
范氏大吃一惊:“不过是个从七品缺,竟然让人给抢了”
墨篆点头,不敢言语。
范氏心里一阵阵发慌。
俞家立家数百年,在她心里。如那吉庆街的牌楼一样,任它风吹雨打。都屹立不动。
怎么突然间就风雨飘摇,动荡不安起来呢
她忙问墨篆:“你还听到些什么”
墨篆还有些踌躇。
范氏已不耐烦地道:“你我息息相关,有什么话说不得若是因此而误事,那才是对不起我。”
墨篆这才道:“他们都说。老爷和沈阁老走得太近,如今沈阁老致仕,我们家老爷入阁多年。又得人心,那新首辅容不下我们家老爷。所以要对待我们家老爷了”
范氏听得一愣一愣的,慌张地道:“这,这可怎么办好这可怎么办好总不能不当阁老了啊”
墨篆也发愁:“是啊大家心里都有些不踏实,不知道会怎样呢”
范氏不由咬了牙:“大不了回南京去大爷可是甲戌科的状元,俞家祖上出了好几个祭酒,开个书院总成吧”
墨篆听着表情一松,忙笑道:“是啊大爷可是状元郎呢要是想开书院,只怕那些想拜师的人会挤破门槛。”
话虽这样说,可堂堂状元郎去做了教书先生,她心里到底有些意不平。
范氏神色很是怅然。
或者是“欺上不瞒下”的缘故,吴姨娘也知道了这件事。
她问莲心:“知道是什么人抢了大爷的差事吗”
莲心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