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夫“嗤”一声笑:“我就是傻瓜,这种话也知道不能说啊”
三堂姐闹了个大红脸,喃喃地道:“七妹夫莫怪我这是关心则乱。”
七姐夫自然不会和三堂姐去计较这些。
他无限感慨地说了句“肁先生真是厉害”,接着精神一振,问傅庭筠:“九妹妹,那肁先生长得什么模样”竟然满脸的向往之色,像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让傅庭筠和三堂姐都忍俊不禁。
而此时离史家胡同不远的蓬莱阁,俞敬修正和行人司的同僚陈中铭一起喝酒。
“陈兄,”俞敬修的态度诚恳又真挚,“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和那陈阁老同为京都人士,又都是士林中人,还一个姓,应该有所交集才是。”
陈中铭却在心里腹诽着。
我不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比你强,就因为你是阁老的儿子,行人司司副空缺的时候,就硬生生的把我挤了下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这样的机会现在俞阁老失势了,你就来就我了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俞阁老还在任上,他还是不敢得罪俞敬修。
他神态依然如往日般亲昵中带着几分恭敬,若有所指地道:“虽然同是京都人,可我们两家却是出了五服的,而且陈阁老不论辈份还是科第都是我的前辈,我认识他,他未必认识我。”
说着,呵呵笑了数声。
俞敬修闻言心中大喜,面子上却依旧一派温煦模样,笑道:“远亲不如近邻。认识不认识,还是要靠平日里多走动。”
他说着,露出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道,“陈兄在行人司也有些年头了,难道就不想挪个地方现在有了陈阁老这棵大树,陈兄又必况迂腐举贤不避亲仇,何况陈兄的人品、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若是陈兄不好明言,我让我父亲出面举荐,陈兄觉得如何”
“那就多谢俞老弟了。”
尽管对俞敬修不满,可若是能得到俞阁老的举荐,说不定真能得个好缺,陈中铭喜不自禁,朝着俞敬修举杯,“我敬俞老弟一杯。”
俞敬修爽快地饮了。道:“不过,还得让陈老阁敲敲边鼓才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陈中铭也是官场中的人,这种事自然知道该怎么操作。
不过,该找谁去跟陈丹亭说呢
他思忖着,又喝了一杯。
俞敬修看着差不多了,就笑着感叹道:“真是羡慕陈阁老和钱阁老啊不声不响的,怎么突然间就得了皇上的青眼”他想探探钱东林和陈丹亭的底细。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雅间的门“啪”地一声被推开,墨砚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了。
俞敬修不由眉头紧锁,沉声道:“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目光很是犀利,分明是在示意他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墨砚只得退了下去,守在雅间外面,直到酒席散了,这才上前道:“大爷,不好了,澄心刚才来说,一个叫沈任思的人谋得了吏部左给事中的缺”
“什么”俞敬修如遭雷击,脸色顿时有些发白,声音不由自主地高亢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消息从哪里来的”
“已经张榜公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