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呢喃着声音,似乎自言自语般地嗫嚅着:“禾鎏?哪个禾鎏?那个禾鎏吗?”
“那个诗人禾鎏?去年还发了两本诗集,写了好几首颂歌的禾鎏?”
他和执微对上眼神,看见了执微眼睛中的茫然。
安德烈反应过来,执微来自荒星,对这些贵族的座上宾、星网上很火的艺术家不了解。
他立刻找到了最快能让执微明白禾鎏有多厉害的说法。
“麦特欧每次开集会的时候,都会放他的颂歌,维诺瓦的选民会跟着一起唱,在清透乐声里走到演讲台前挥挥手,他才会开口说话。”
安德烈不情不愿地说着事实。
“他的那首颂歌,调子舒展悠长,很有贵族想要的那种独特感,在这首颂歌的衬托下,他所说的话可信度都多了几分。”
安德烈:“那首颂歌,就是禾鎏写的。”
“他是很火的诗人、创作者,写诗写文章写颂歌,都很优秀。不仅贵族喜爱他,很多人都喜欢他。”
执微大抵明白了。
相当于一位文娱天王,已经够到了创作顶峰了,然后突然被发现漂泊在宇宙的封闭舱体内,差一点儿就身死。
“那确实不正常。”
她目光落回到了菲尔尼约尔身上。
菲尔尼约尔身子向着执微探过来,神色明显有些畏惧:“我见到他,就救了他,将他接驳到了我的星舰上。”
“可他从医疗舱出来后,就疯掉了。”
他似有所感,也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我去年还和他见过面,我说我喜欢他新写的一首诗,他说谢谢我,希望以后有机会为我写一首诗。再见面,他的神智已经不清楚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菲尔尼约尔重重地呼吸了一下:“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不是不想帮他,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我能做得太有限了。”
“我知道以我的能力,无法解决这件事情。”
他实话实说。
“不瞒您说,我连一个真正只忠于我的选区都没有。”
菲尔尼约尔喃喃着,“这四个月以来,我只能一直把禾鎏带在我的星舰上,我甚至没有地方安置他,何况说什么为他找出真相。”
菲尔尼约尔望着执微,他将唯一的希望涂抹为渴盼,就那么写在橙色的眼眸里。
“银红势大,内部斗争纷乱,财团忙着敛资,贵族更是图谋极大。我的家族,自从那位菲尔尼约尔被打压致死后,那种无形的掣肘一直桎梏着我们所有人。”